阿巧一直都在山谷口的亂石之下,看著韓侖和那黑袍人的戰鬥。阿巧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兒家,她沒有法力,沒有靈力,但是看到韓侖出生入死的時候,她多麼想手握一柄長劍衝上前去,和韓侖並肩而戰。
可是她不能,她只能看著,韓侖每一次詭異地出刀,收刀,她的心也會跟著他的刀鋒一同跳躍,韓侖每一次受傷,她的心都會狠狠地一陣疼痛。
阿巧現在已經朝著韓侖奔跑出去,韓侖落下的那一刻,在她的眼中,彷彿一個世界都崩塌了。阿巧趕到韓侖身邊,看著他,她又哭了,彷彿受傷的不是韓侖,而是她。
“阿巧”
韓侖說話已經沒有力氣,話音沙啞,彷彿是從喉嚨裡噴出的氣流,隨意地帶出來的。他每說一個字,口中便湧出大股大股的鮮血。頓時,韓侖半張臉都已經泡在血泊之中。
阿巧嚎啕大哭,她將韓侖抱在懷裡,根本不顧韓侖的血打溼了她雪白的衣裙。她想抹去韓侖身上的血跡,可那血跡卻像是一眼活水,怎麼擦也還是不斷湧出。她道:“韓哥哥,你不要再說話了,阿巧知道,你已經很累了。阿巧抱著你,阿巧陪著你。”
她的眼淚不斷地落下,順著臉頰滑落到韓侖的臉上,頓時便在韓侖血紅的面頰上點出了一絲清澈。阿巧緊緊貼著韓侖的臉,她的頭髮上,臉上已經沾滿了血跡,可是她已經不怕了,她已經沒有害怕的心情,只有一顆同樣滴血的心。
血與淚的交織,生與死的相擁。有什麼比血泊中的愛情更為珍貴,更為悲壯。恐怕沒有,永遠也不會有。
第一百七十五章,洞底世界
第一百七十五章,洞底世界
看著阿巧哭得厲害,韓侖卻突然笑了。
一個男人能夠有一個如此嬌柔的女子在乎自己,那該是一件多麼幸運的事。
韓侖便覺得他自己就是天地間最幸運的人,一路走來,萬水千山,生死邊緣,卻又有幾個人能夠像他這般幸運,遇上這樣深情的女子。
韓侖猛然吐了一口血,輕輕咧嘴,顯出一口血紅的牙齒。他笑道:“阿巧妹妹,你不要擔心,韓侖死不了!”
阿巧搖搖頭道:“就算是這樣,阿巧也不想看見你受苦啊。”
韓侖不語,他現在沒有太多的力氣來說話,而此時也不需要說什麼,說什麼都顯得多餘。
忽然間,阿巧輕聲地說:“韓哥哥你真的不能接受阿巧嗎?”。
韓侖微閉的眼睛睜開,細細地看著阿巧的臉,忽然間,韓侖覺得阿巧已經真正的走進他的心裡。彷彿在他的心裡忽然多了一份什麼東西,那不是他心裡最為看重的朋友情誼,而是一種幸福的感覺。從來沒有過的感覺。
韓侖的感官彷彿已經自動摒棄了周圍的血腥味,在他的鼻息裡滿滿地只能嗅到醉人的女兒香。韓侖看著天空,層層白色雲漫已經散去,空氣中卻不知什麼時候已經染上層層墨雲。遠處轟轟隆隆,不時還有一條閃電白熾了烏雲下的昏暗天空。
這種天氣不適合談心,更不適合言情。
不多時,天空中便已經開始下起淅淅瀝瀝的小雨,韓侖只覺得一點一點的雨滴飄打在自己的臉上,一點點清涼便從自己的面頰上盪開,除去了身上燥熱的氣息,讓人感覺十分舒心。
小雨越下越大,到後來也便成了傾盆大雨。韓侖身上的血跡都已經被大雨沖刷的十分乾淨,在他們兩人的身下,已經四面八方盪開一圈水波。暴雨似箭,猛擊地面,地面上的水泊之中已經冒起了一個個的水泡。
那水泡全是紅色的,一眼看去,周圍一片血的海洋。
血海之中,韓侖淋著大雨沉思著阿巧的問題。可是他沒法說得出口,他的確不願意自己心愛的人和自己一起擔驚受累。阿巧卻還是緊緊抱著韓侖,如果可以,她恨不得將自己全部都融入到韓侖的身體中去。
韓侖道:“阿巧,我不能”韓侖話未說完,便聽見刀鋒吟叫之聲,韓侖大異,此時怎會有刀鳴之聲,難道是那黑袍人又活了?
忽然間,抱著韓侖的阿巧一聲慘叫,身體猛地一顫,雙眼一瞪,臉上的痛苦頓時掩蓋了所有的喜悅。一道血紅的蛇信子便從嘴角爬出,眼中的光芒也漸漸的黯淡了下去。
阿巧的身體頓時就已經軟了下來,他抱著韓侖的手已經一點一點地喪失力氣。韓侖大驚道:“阿巧,你怎麼啦?”
阿巧眼角一陣晶瑩閃過,吃力地道:“韓侖哥哥,阿巧只不過是想知道一個答案,即使你一定會離我而去,即便是撒謊。”
韓侖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