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侖道:“看你也算是個英雄,算了,本少爺就不和你計較了。在下韓侖,揚州人氏。”
馮涯道:“韓兄原來是來自江南富庶之地,難怪渾身上下透著一股儒雅之息,某家多有得罪,敬你一碗,還請莫怪。”說著便為韓侖斟了一碗酒,兩人相對而飲。
史雲揚道:“大家都別站著了,坐吧。”說罷便招呼老闆娘,老闆娘正好收拾了房間,從樓上下來,史雲揚道:“麻煩將這些飯菜給我們換一下,再拿三罈好酒。”
老婦人道:“酒就在櫃檯後的櫃子裡,你們自己搬。老婆子歇息一下就給你們炒菜。”
史雲揚道:“有勞了。”
老婦人將桌上的飯菜撤走,佝僂的身形一晃一晃,蹣跚著步子走進內廚之中。
史雲揚道:“馮涯師弟,你怎會在這酆都城?”
馮涯道:“說來話長,大師兄先看看這個。”馮涯將手邊的那個木匣子搬上了桌子。那匣子約莫四寸見方,馮涯掂在手中,彷彿還有一定的分量。
史雲揚道:“這是什麼?”
馮涯正要開啟匣子,忽然頓了頓,道:“冉姑娘還是不要看了,恐你會怕。”
冉傾珞笑道:“傾珞什麼大風大Lang沒見過,你這裡邊莫非有什麼毒蛇猛獸,暗器毒針,能夠致人死命不成?”
馮涯道:“那倒不是。那好吧。我就開啟了。”
馮涯這般故作神秘,大家都有一種好奇心,想看看這裡邊到底是什麼。在眾人的注視之下,馮涯揭開了蓋子。眾人的臉色頓時就變得一片白。
那匣子裡竟然是一顆人頭!
那人頭的臉上滿是凝固的血跡,面色已經變成了暗青色。但是仍然睜著兩隻眼睛,其中充滿了恐懼與邪惡。冉傾珞驚叫一聲,猛然撲到史雲揚懷中,死死抱著他的腰。史雲揚抱著她,安慰道:“沒事,沒事!”
史雲揚忍不住又看了一眼,此時卻大驚失色。他道:“馮師弟,這是怎麼回事?林炎怎麼”他之所以吃驚,是因為這匣子裡的人頭不是別人,正是被青玄真人和天乾長老抓回玄圃堂的林炎。
韓侖道:“這個人是誰,好像在哪兒見過。”
羅嘯成道:“何止見過,你我還差點死在他手上,你忘了?敦煌莫高窟上邊那個魔將。”
韓侖大驚,猛然起身道:“原來是他!哼,真是死有餘辜!”
馮涯道:“羅兄和韓兄識得他。”
史雲揚道:“掌門和師尊將他帶回崑崙山的時候。他們都在場。”
韓侖道:“對哦,他也是你們玄圃堂的人,可他又怎麼會死在你手裡?”
馮涯道:“門派不幸,出了這等大奸大惡之人。玄圃堂數百年的基業都已經被他毀了。讓眾位見笑了。”
史雲揚道:“到底怎麼回事?這裡沒有外人,你大可放心的說。”
馮涯正要說,忽然那老婦人端著菜餚出來了,她一眼便見到了桌子上的人頭,不過她卻是一點都沒有感到驚奇,只是默默的將菜放在桌子上,道:“客官們自己吃吧,我去為這位客官打掃一間房。”
馮涯道:“你怎知道我要住店?”
老婦人轉身拿著把掃帚上了樓,邊走便道:“酆都城周圍並無州縣,最近的益州也要兩日路程。即便是用閃行之術,或者御劍而飛也差不多有半日行程。此時已經是未時,客官既然已經殺了該殺之人,當然也不著急趕路。自然是要在小店歇息一晚。”說罷身形已經消失在樓道轉角之處。
韓侖道:“這老太婆還真會剖析人心。”
史雲揚道:“此人不簡單,你們剛才看到沒有,她看到座上的人頭竟然毫不為所動。這等定力又豈是常人能有。她走路毫無聲音,必定是有著高超的身法。而且他一個佝僂年邁的老人,又是如何知道益州到此的精確路程。”
羅嘯成道:“我說,這不會是家黑店吧。難不成這盤中的肉是人肉!”
冉傾珞聞言就要作嘔,史雲揚道:“羅兄,不要嚇她。”
韓侖也道:“這菜中沒有毒,我最先動筷,便是預先試毒。”
史雲揚道:“先不去管這些,馮師弟,你接著說。”
馮涯嘆了口氣,猛然仰頭飲下一大口酒,大聲道:“林炎這廝,卑鄙無恥,小人心腹,真乃天下惡毒之第一人!此人犯下的行徑,說來都怕髒了各位的耳。”
他又猛飲一碗酒,一擦嘴,接著道:“那日,掌門和天乾長老將林炎帶回來的時候,我們堂中的師兄弟並不知情,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