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啞謎一般。
“這位大哥?請問”
那人搖搖頭,道:“姑娘,我們走吧,相信還有其他辦法能救這位兄弟的。”
冉傾珞一頭霧水,怎的由頭未明就要走。她自是不肯,問道:“大哥且慢,神醫條件到底是什麼?怎的就要走,也得看小女子拿不拿得出啊。”
那人道:“姑娘,是我將你帶到這裡來的,我當然要對你們的安全負責。實不相瞞,本來是想等神醫救治好這位小哥之後,好問你討點酒喝。可是她的條件太過苛刻。”
冉傾珞莞爾一笑,道:“多謝大哥帶我們到此,莫說一壺酒,便是它十壇百壇,也豪不為過。不過小女子的朋友已經身受重傷多時,有此機會能夠救他,無論是什麼小女子都不會吝惜,哪怕是我的性命。還請大哥實言相告。”
那人道:“姑娘還請三思,世上好大夫多得是,不侷限於這一個。”
冉傾珞道:“話雖沒錯。可是他等不了那麼久。”那人聽罷猶豫了半晌,冉傾珞心中甚是焦急,見那人遲遲不肯說出,當即雪裙一揚,雙膝沉沉跪地,雙目之中淚如泉湧。那人見冉傾珞這般決絕,心中感嘆眼前這女子的痴心一片,不由得萬分躊躇。
“唉,姑娘請起吧。”
“煩請大哥相告。”
那人面露愁容,半晌方道:“奢婆的條件,是要你的一雙手。”
冉傾珞聽罷一怔,隨即面臉堆笑,可是眼淚卻還是不斷地落下,她說:“這有何難,大哥本不必隱瞞的。”
冉傾珞轉身對著奢婆行了一個禮,道:“神醫的條件,傾珞願意。”冉傾珞話一出口,只見史雲揚的面色微微一動,彷彿是聽到了什麼。那名大漢道:“姑娘可要想清楚,為了他,可值得?”
冉傾珞堅定地點點了點頭,道:“值得,這本是我情願的。我相信他會一生待我好。如果這樣,少了一雙手又有什麼關係。”
神醫奢婆問了一句,那人譯道:“她問你後不後悔。”
冉傾珞看了看史雲揚,十指緊緊地握著史雲揚的雙手。淚落掌心,化成一片熾熱的情。冉傾珞定了定神,道:“不悔!”
奢婆點點頭,轉身從身後拔出一柄鋒利的古藏刀,輕輕拋給冉傾珞。冉傾珞伸手接住,只覺得那刀重如千斤玄鐵。她看了看自己的雙手,那是一雙修長的玉手,是琴師的手。膚若凝脂,指若削成。她並不是怕痛,而是失去了這樣一雙手,便再也不能與心愛之人十指相扣。再也不能為他彈奏悠揚的琴曲。
冉傾珞輕輕地扶了一下史雲揚的臉,便拿起身前的那枚古藏刀。利刃出鞘,只見房間之中都是閃爍著如水的銀光。冉傾珞看著刀鋒上的寒芒,心中彷彿已經有一把刀刺進了自己的心。但是冉傾珞卻沒有感覺到痛,反而覺得甚是甜蜜。
屋中寒芒一閃,冉傾珞秀手一抬,右手執刀,對著自己的左手手腕狠狠砍了下去。只見片刻之後,這片小屋之中就要鮮血四濺。冉傾珞也將落得殘疾一生。那大漢不忍目睹,徑自轉過身去。第一次見到冉傾珞的時候,他看見冉傾珞衣飾華貴,面容姣美,只是想在這個風塵僕僕的女子身上討得一些酒錢。可是短短不到一個時辰,他便已經被眼前這個女子所打動。也許是想到前塵往事,竟然暗自垂淚。
霎時間,只聽得叮噹一聲脆響,那分明是金鐵交錯的聲音。那大漢回頭一看,只見冉傾珞手中的古藏刀已經被擊落在地,出手的正是神醫奢婆。
神醫奢婆道:“姑娘,你請起吧。這個人我治了。”
冉傾珞還未從這突如其來的一幕反應過來,呆呆地道:“神醫不要我的手了?”
奢婆笑道:“我要你的手做什麼?方才不過是考驗一下你救人的誠意有幾分。”
那大漢奇道:“你會講漢語?”
奢婆道:“老婆子活了九十多年了,會講西域三十六國絕大多數語言,還有漢語,這又有什麼稀奇。”
那大漢一時顯得有點憤怒,忿忿地轉過身去。奢婆道:“還不將他扶到內屋去,老婆子要為他治療。”
那大漢覺得這人玩弄人心,甚是不古。心中十分氣憤,但是若不是他將冉傾珞兩人帶到此地,又怎會發生這樣一幕。他心中對冉傾珞是十分愧疚的。當下聽見神醫要治療史雲揚。轉身來到史雲揚身邊,便輕輕將他搬到了裡屋。
入夜,弓月城中的大部分店鋪都已經打烊。弓月城又陷入了一片蒼茫的黑幕之中。人間寂靜之時,正是天星熱鬧之處。滿天繁星綴滿了夜空,像是一盞盞花燈。神醫治療之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