翅膀的龍,那條龍與吾玩耍甚歡,還說神界太悶,能夠陪吾一起玩耍,也算是一件樂此不疲的事。後來吾才知道,這龍竟然就是神界的戰神。
他曾經用天下的大事來考吾,說這樣的大水,父親一味採用堵塞之法,屆時會有什麼後果。吾適時與之互為玩伴,童言無忌。便說那樣的治水之法只能引的洪水向更廣闊的地方散佈。沒想到,區區一句話,他卻已經記在了心裡,那時應龍便已經看出了吾有治水的能力。可是也就是這一句話,葬送了父親的性命。
向伏羲舉薦吾的,正是應龍,下令斬殺父親的,亦是應龍。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他可算得上是吾的殺父仇人。
可是當時的吾並不知情,甚至無心去悲傷父親的死。應龍的到來,讓吾十分歡喜。應龍帶著吾在天上飛了一圈,我檢視了人界的地形,竟然發現大水漫溢的地方竟然離汪洋大海並不太遠。吾心中大喜,頓時便茅塞頓開。
回去之後,吾花了大力氣建造飲水的河道,又在中原各地修築長長的圍牆,一面圍堵,一面疏通,耗時數年,終於打通河渠,將大水引注於東海之中。
自此,黃河乃成,人界少受大水困惑。當時的首領已經不再是大堯,大堯已經將首領之位禪讓於舜帝。舜帝對吾大為嘉獎,可是吾這才有時間沉寂於父親之死。
哪知道,父親死後,怨靈不去,竟將應龍帶給我的神物息壤盜走。藉助神物之力,父親的怨靈化為妖獸檮杌,父親的坐騎黑龍委羽不滿父親的結局,亦是助其成妖,一獸一龍自此為禍蒼生。
吾又哪知父親會變成這種樣子,委實心痛,卻也沒有半點辦法。妖獸檮杌實在太過兇殘,人界十族都是拿他沒有半點辦法。舜帝只得再次祭天,天皇伏羲派遣五靈將下界捉拿。終於將檮杌制服。自此檮杌便被鎖於幽牢之中,而委羽亦被流放至九天之外,永受五靈折磨。
多年之後,舜帝禪讓與吾,吾終老之後,本欲禪位於伯夷,無奈伯夷退而不接,吾便將首領之位禪讓給了吾之子,啟。
後來,吾因治水有功,吾死後被升為神祇。伏羲建造這座神墓,置我身軀。數百年後,共工野心不散,與顓頊大戰,共工大敗怒撞不周山。不周山天柱傾塌,地陷東南,天傾西北。洪水天火重新肆掠。終身奔走,挽救天宮,檮杌便和委羽趁亂逃出了幽牢,共同逃入魔界。
後來的事,便是六界大戰,於此也無甚干係,不說也罷。”
史雲揚點點頭,道:“後來的事,在下多少已經知道一些,不必神上贅述。可是不知神上所說的隔閡?”
大禹道:“應龍一心為公,從來不念私情。可他深知人有著諸多情牽,至吾成神之後,應龍與吾往來甚少。想來便是因為他殺了吾之生父。他以為吾會怪罪於它,或者他心中有愧。可是吾又怎會怪罪於他,父親的公道自有各界評定。功過賞罰自有公論。雖然他殺了父親,但是吾卻不恨他,反而很敬重他。也許是他對人類太過了解,反倒是覺得吾一直在責怪於他。”
史雲揚道:“殺父之仇,本是不共戴天,應龍這樣想其實也無可厚非。讓人敬重乃是神上的胸襟,這樣的大仇都能夠放得下,無怪乎一方明主。”
大禹道:“一人之念難道抵得過天下人之念。當時父親若是不死,其他種族又怎會善罷甘休。賞罰本應分明。吾固然是不願父親身死,不過大勢所趨,誰都難以更改。因此我不恨他,只是這麼多年來,他一直對我避而不見,這番話也無從說起。現在他轉世為人,希望有一天,它能透過你的記憶知道我的想法。”
史雲揚點點頭,道:“神上有這般大義之念,應龍定會明白。”
大禹巨手一抬,一道銀白色的光芒頓時便注入到史雲揚的體內。史雲揚覺得這股力量甚是熟悉,細細感受,竟然是神龍之息。
大禹道:“吾當年治水之時,應龍曾經給了吾一縷神農之息。當時助吾良多,現在你身中有著委羽的惡靈,吾寧願相信你是應龍轉世。這縷神農之息便還給你。希望能夠助你壓制身體之中的魔氣。你身中已負女媧大神的神力,連她都沒有辦法解決的事情,吾亦是無能為力。”
史雲揚抬手道:“多謝神上饋贈,這神農之息已經是出我意料,大恩難酬,再不敢另行他想。”
大禹道:“你雖不敢有他想,但是吾卻還有一事,想要提醒於你。”
史雲揚抬頭,看著大禹的巨眼,忽然跪下道:“神上請吩咐,若是能夠做到,在下決不推辭。”
第二百八十五章,禹王之託
第二百八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