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虎落地式——咱們就這麼著啊就這麼著吧……內牛……
柳夢璃是妖界少主,血脈相承,即便是面對著她真心喜愛的雲天河,也仍然毅然決然地選擇了站在妖界那一邊。
不過不同於雲天河與韓菱紗,慕容紫英卻是沒有自己原本想象的那般感觸。
畢竟,雖然生長在瓊華,但是慕容紫英的是非觀,收到那個人的影響,太大,太大……
幻暝界是夢貘一族的居地,因為柳夢璃這夢貘少主的關係,慕容紫英儘管仍是身著極易辨認的瓊華道服,也並沒有遇到某些激進分子衝上來喊打喊殺的情況,多是像那拎著長槍走出幻暝宮擦肩而過的歸邪將軍一般視而不見罷了。
慕容紫英沒有空去理會這些漠視,他的心神依舊沉浸於在幻暝界深處得見的,十九年前的被塵封的真相。
在夢貘一族天生的迴夢之下,慕容紫英在玄霄的夢境中,看到了玄霄眼裡的隰桑,那是和他記憶中的隰桑不同而又相同的存在。
直到他隨著柳夢璃幾人走到幻暝界與捲雲臺相接之處,仍是無法回神,只聽到耳邊柳夢璃一聲驚呼。恍然看去,第一眼是那先前漠然以對的歸邪將軍挺直了背脊慢慢倒下,雙膝尚未觸及地面,身體已經化為了灰燼,第二眼,就是隰桑站在玄霄身側,兩人長袖相疊,親密的再也插不進任何存在。
隰桑正看向玄霄,目光盡數落在他的面上,沒有一點,投過來。
一時間,竟是恍惚分不清究竟是否仍在夢中。
就好像,他與隰桑朝夕相伴形影不離的那十數年從未存在一般。
雲天河倒是一如既往的簡單直白,他畢竟不經世事,對待事物總是太過直接,面對著和初見時候大相庭徑的玄霄,也依舊如同那時候一般,大刺刺地想要要回望舒劍。
玄霄微微一愣,而後笑了起來,那周身凝起的怒意和殺氣,便是遠遠相隔,也可以清晰地察覺出。慕容紫英看到隰桑皺了皺眉,視線如有實質般投射過來,打在他的面上,帶著絲絲的涼意。不過一瞬,隰桑便已經移開了視線,閉上眼睛什麼都不再去看。
視線先是被什麼看不見的東西禁錮住一般,眼見他閉上眼睛,慕容紫英卻無法抑制地放縱一般地,讓自己的目光鎖在了他的眉眼之間,那眉心深深一折,只看得慕容紫英心中一緊,忙斂了眉眼,說不出心中是什麼滋味,有些慌亂地出聲喚住雲天河。
處於怒氣之中的雲天河從來不是那麼容易便可勸住的存在,慕容紫英心中焦慮騰起,只搶上前數步攥住了他的臂膀,視線下意識地瞥向隰桑,那人仍是閉眼皺眉的模樣,右手無意識間,已是按上腰間的劍柄,拇指在那處不易覺察地細細摩挲著。
隰桑劍在數日前斷成兩截,慕容紫英卻是甚至連稍作修葺都不敢,只仍做什麼都沒發生一般,將那斷劍原樣置於劍鞘之中,無時無刻地帶在身上。
“慕容紫英。”
他聽到隰桑唸了自己的名字,攥在雲天河肩膀上的動作一頓,收勢不及,原本只是阻住他前進的力道順勢就將雲天河向後扯去,摩挲著劍柄的手指也是一僵,停在了欲要拔劍的起手式上。
他帶著幾分期盼幾許忐忑還有些自己也說不清楚的複雜的心情斂眸看去,只見隰桑略略仰著頭,站在玄霄的身前一步,遇著自己的視線時候微微眯了眼睛,唇角抿了抿,似是有些不悅地一拂袖。
那動作,帶著幾分說不出來的熟悉。
是了,慕容紫英憶起,那樣的動作,他曾無數次在別人的眼中看見,由著自己做出。
正如同他的行為舉止間帶著隰桑的影子,難以磨滅,同樣被潛移默化的,還有隰桑。那些一同度過的時光,終究也在隰桑的身上留下了印記。
儘管有些不合時宜,慕容紫英仍是忽然就有了些歡喜。
可是,隰桑負手在身後,皺著眉移開視線,冷冰冰地讓他帶著雲天河快滾,而後轉過頭,只留下一個神情複雜的側臉,說了抱歉,說了他對玄霄的承諾。
慕容紫英沒有再去看隰桑,他可以分辨得出隰桑的每一個沒有說出的深意,可是那又如何,終歸……
心裡似乎一下子沒有了著落,空蕩蕩的難受。
難受得……他沒有選擇回到瓊華,而是毅然返身回了妖界。
陸續回來的雲天河他們帶來了姑且可算是好訊息的訊息,玄霄將幻暝界作為人情送給了雲天河,而作為回禮,雲天河與他昔日相助之情,就此兩訖。
妖界離開的很迅速,不知道是不是擔心玄霄反悔的緣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