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久未見顏色，黑白了多年還是不是黑屏的人士各種羨慕嫉妒恨。

又走了一會兒，草沒了花也沒了，外圈一層形狀很是不拘小節的石頭被擺成一個聚靈之陣，平衡著被它們圍起來的一塊窪地。裡面橫七豎八地插了不少劍，我大概看了下，從以前瓊華髮配給最低階弟子最廉價的劍，到給高等弟子用的質量較好的劍，大多劍身都有斷裂或者豁口，如果沒有猜錯……

……應該都是那一次仙妖之戰時候瓊華弟子們用過的東西。

瞥看一眼面無表情的慕容紫英，我伸手摸了摸鼻尖。

雖然都是一鍋，喔不，一爐出的劍，雖然質量都不怎太好，雖然都已經殘破算不得完整，但是畢竟每一把劍因為使用者和環境以及其他微妙的不同之處，本身的五靈屬性不算平衡，多少都有些偏向於某一系。

要想清楚地分辨出它們的系別，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材料越平凡鑄造技巧越粗劣的劍，越是考驗辨認人的本事，更何況這裡還不是一把，大概算下來……少說有上千把，也不知道慕容紫英從哪裡摸出來這麼多劍，我記得那時候瓊華弟子滿打滿算也沒過五百啊。

而這劍冢中得每一把劍，都按照其本身屬性的微差，被插、在了某個位置，最後與外面石塊圍成的五靈陣法，一起構成了一個集合養護防禦時間變化增幅等等益處的複合大陣。

再看看那陣法當中的一間青銅屋，我搖了搖頭，不用想，那裡面收藏的一定是慕容小紫英的珍藏了。天帝有句話倒是沒說錯，慕容紫英果真是個愛劍之人。

大概是聽到了我搖頭的聲音，慕容紫英轉頭看我。

“早前五靈劍閣所藏之劍，掌門轉交夙莘師叔代為保管，如今多半收於此處，僅有幾把為師叔轉贈與他人。”

慕容紫英頓了頓，青銅門吱呀一聲，被他推了開來。迎面就是滿牆壁滿屋子的各種劍架，除去各種古劍本身的靈力，還有一些不易覺察的劍靈的氣息。

“你尋到有劍靈的劍了？”

我挑眉看向慕容紫英，他點點頭，喚了一聲古鈞。一個身形高壯面板古銅的男子應聲而出，表情木訥站在一旁。

我盯著那劍靈看了許久，慢慢地伸手，摸了一把下巴。

“……”

十幾年不見……

慕容小紫英，恭喜你，出師了。

無論是哪方面啊……

“古鈞原身為土屬殘劍，雖機緣巧合得成劍靈，也便僅此而已。”

慕容紫英擺擺手，古鈞立馬就化作一道流光沒入某個劍匣。

他轉身與我正面而立，微微柔和了面色，似是帶著幾分笑意和期待地看了我。

“此十數年間，我輾轉數地，得數把上古有名或無名劍，古鈞並非其中唯一生出劍靈之劍。天帝曾言我為愛劍之人，然而縱得名劍千萬，紫英心中所惜之劍，唯有一把。祖，可願一觀。”

“……好。”

我皺了皺眉，猶豫了下，點點頭。

“你這麼一說，我倒是好奇起來了。”

慕容紫英略略頷首，緩步走到一旁，那裡放置了他以前揹著的那個劍匣。我挑挑眉，怪不得之前總覺得看他有哪裡不對勁，原來是背上少了個烏龜殼……看起來身形越發挺拔了許多。

能夠讓他用這個劍匣裝著的，果然是心中藏著的那把劍啊，我在心裡默默點了點頭，皺起的眉卻是鬆不開了，總覺得哪裡不太舒坦。

不舒坦歸不舒坦，他開啟劍匣的時候我還是湊了過去，好奇心什麼的……

劍匣裡安靜躺著的那把劍，並不好看，雖然經過慕容紫英遍尋名劍與稀有礦石重新鍛造修葺，卻總歸是因為先天不良的緣故輸在起跑線上，不過鑑於這把是慕容紫英在六歲多第一次鑄劍的成品，這把劍看起來似乎又已經是很好的了。

如果再算上這把劍曾經住過的那個劍靈，這把劍繼續可以稱得上是絕世神兵了。

只可惜，現在這把劍自劍身橫過一道裂痕，斷成了兩段，儘管上下兩部分被人努力地小心地仔細地拼接在一處，卻總也還是一把，斷劍。

慕容紫英沒有將這把劍拿出，只伸手沿著劍柄向下劃了劃，拇指停在斷裂之處。

“這已是第二次斷裂，第一次斷開之時，我傾盡承天劍臺所藏烏金之礦，修復如初。而數年之前，於我手中再次斷開。劍本至剛，卻也至柔，何況它本即為我幼時所鑄，技藝粗劣。為此，再不敢動，只收於劍匣，藏於此處。”

他抬眼看我，目光灼灼。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