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合適啊。”
老太太一瞪眼,氣道,“我能說什麼?召陵可是我家的大孫子,你竟然忘了叫馬車去接?你說你要是老二家的心裡能舒坦?”
“我這不是……”
“別跟我說那些虛的,召陵一直都住在定遠,你一年給他做過幾雙鞋子?幾身衣服?有沒有問過吃住?”老太太幾句話就把厲氏給堵的臉色通紅,厲氏心裡卻是震驚萬分,老太太一向給她臉面,這種話從來不說的這麼直白,這是什麼意思?
“別當我什麼都不懂,你也是該長長記性了,我看讓召陵在老二家住著也好,老二家的用心照顧,好參加明年的秋闈,說不定又出一個進士呢。”老太太滿足的笑,隨即帶著警告說道,“老大家的,如今老二家的可是今非昔比了,你可別沒事整出事兒來。”
“什麼今非昔比,不過就是……”
“住嘴!你當我老糊塗了?還分不清宮中的位分?那是正二品的嬪妃,可不是什麼貴人,婕妤之類的,更何況,都說陛下可是看重咱們家的夕瑤,盛寵不斷,不然你當老二家的憑的什麼能進宮探望?她身上有誥命?”老太太睜開一雙精明的眼睛,見厲氏臉色通紅,憋屈的不行,想著她向來自視甚高,自然受不了這樣的轉變,便是放柔了聲音說道,“老大在翰林院做了十幾年的編修,也是該動一動了,你說說你當初說要走門路從我這裡順手了多少銀子?沒有十萬也有七八萬兩了,甚至是求到了你孃家大嫂家裡,可是有訊息沒?你要放明白點,以後說不準就是靠著夕瑤了。”
厲氏被老太太話羞的滿臉通紅,想起家裡人每次都滿口答應,但是回頭卻是一點訊息也無,銀子花的就跟無底洞似的,很是啞口無言,好一會兒才跟沒了氣的氣球一般走了。
只是等著回到屋內,厲氏卻是心口氣難順,看著老太太的方向,惡狠狠的說道,“當初我說要抱個遠房親戚家的孩子,結果是你非讓我抱養了召陵,打斷骨頭還連著筋,那仟夕瑤可是仟召陵的嫡親妹妹,你當她真出頭了還能念著你這黑心腸人的好?你就等著瞧,我要是好不了,你也別想好過!說到底還不是你拆散了人家骨肉,兄妹!”
***
建平二年夏,罕見的旱澇侵襲著半個大祁江山,就在朝廷想著籌集銀子賑災之時,福建雷震港挖出一塊寫著“霍”字的石塊,石頭高七尺,寬五尺,那字上更是沾染著鮮血,這一訊息傳出,舉國震驚。
有人說是皇帝謀害先帝得了皇位,被上天所不容,這才用石頭上的字做警示,也有人說皇帝被詛咒,生不出兒子來,這就是上天報應,總之眾說紛紜。
朝堂之上大臣們爭的面紅耳赤,有人提議皇帝去祭拜泰山,得到上天的應承,這才能消除災禍,也有大臣覺得不過是無稽之談,肯定是亂黨作亂,應該派遣軍士去強徵福建刁民,更有人說覺得,皇帝應該快快誕下子嗣,這才是穩定國策。
皇帝沉著臉,看著下面的大臣爭吵的如同在菜園子一般,面色越發的冰冷,周炳瑞微微顫顫的跪了下來,說道,“陛下乃真龍天子,受命於天,先帝在位之時諄諄教導,親自教養,可謂名正言順,現在竟然說陛下是……,簡直就是無稽之談!!!”說完就臉色通紅,顯然氣的不輕。
周炳瑞在朝中聲名赫赫,他這一說,竟然無人敢應,眾臣沉默了一會兒,一個面色紅潤,身材偏瘦的男子中年男子走了出來,說道,“周太傅所言極是,只是這子嗣的事情卻是耽擱不得。”
這人姓烏,單名一個澤,是吏部的右侍郎,卻是容王推薦之人。
烏澤這話一出,眾人開始紛紛附和,年前言官們諫言的事情又被推了出來,烏澤見眾人談論的很是熱烈,回頭看了眼穩穩當當站在首位的容王,見他不動聲色的瞥了自己一眼,心神一震,趕忙上前跪下說道,“陛下,這子嗣才是國之根本,臣提議,先立個嗣子。”
皇帝看著烏澤,只覺得真是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這烏澤就是容王的一條狗,他冷著臉看著一臉從容的容王,淡淡的說道,“噢,愛卿說說,誰家的孩子合適。”
烏澤只當沒有看到皇帝冷臉,趕忙說道,“陛下的幼弟,燕王世子膝下有一子,不過五歲,正是聰慧無比,據說一歲能言,三歲能吟詩,五歲就已經開始寫文章了。”
這話一出,眾臣皆是詫異,要知道年前的時候可以提議讓容王的孫子做嗣子呢,怎麼一轉眼就變成了皇帝的親弟?
皇帝目光如炬,冷冷的看著烏澤,眼中帶著看透世事的鋒利,烏澤竟然覺得這夏天如同置身在冰窟中一般,他立時嚇的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