仟召陵去書房的時候千秋紅正有事走開……,就這樣兩個人一直錯開,直到幾天後仟召陵才在門口逮住了千秋紅,確實是逮,因為仟召陵從下午開始一直在等著。
千秋紅對於仟召陵一直住在二房的事情頗為不滿,這會兒見到仟召陵,垂著眼瞼不冷不熱的說道,“回來了。”
仟召陵像是沒有看到千秋紅不冷不熱的神態,說道,“父親,兒子有事和父親商量。”
千秋紅心裡有些得意,心想,看來你那個當太醫的親爹除了錢也給不了你其他的東西了,還不是要求到他這裡來,這樣一想,心裡越發得意起來,說道,“跟我來吧。”
小莫見千秋紅和仟召陵進了書房,老實的蹲在門口跟丫鬟翡翠聊天,翡翠是千秋紅管書房的小丫頭,略通筆墨,小莫跟著仟召陵耳須目染的也是懂些皮毛,倒是能說道一處,結果兩個人正說話就聽到屋內傳來千秋紅震怒的聲音,“你反了天了!這是一個兒子能說的話?”
小莫大驚,翡翠也是心驚,大老爺雖然脾性不好,但也自持讀書人的身份,鮮少這般發怒,這是怎麼了?都說這位大少爺是過繼過來的,難道說有別的內情?
屋內仟召陵卻是不為所動,沉著臉說道,“我不過一說,父親就這般激動,顯然那銀子真的是拿去買官了,知府還是縣官?”
“你這逆子!”
千秋紅氣的順手拿起書桌上的筆筒就丟了過去,仟召陵卻是不躲不閃,生生的接了那筆筒,只聽砰的一聲,筆筒碰到了仟召陵的胸口發出聲響來,隨即骨碌碌的滾到了地上。
仟召陵微微皺了皺眉眉頭,越發筆挺的站著,直直的看著千秋紅。
千秋紅被看的一陣陣的心虛,不知道怎麼回事,竟然覺得仟召陵這般神態,要比他這個在官場浮沉十幾年的人還要深沉。
就好像是……,一下子就看透了你的心思一般。
“我來看看父親的打算,向來最清貴不過翰林,歷來內閣大臣皆是出自翰林院,父親能一直隱忍的做了十幾年的編修,如今又為什麼這般沉不住氣?”仟召陵抬頭看著千秋紅,一字一句的分析道,“是因為父親得罪了高毅高大人嗎?”高毅是周炳瑞的愛徒,承德十五年的狀元郎,一直被周炳瑞提攜做到了吏部左尚書的位置,和烏澤這個右尚書左右對峙,不過差一腳進入了內閣的人。
仟秋紅神色愕然,“你怎麼知道?”
“父親當我這幾日到了京都就就在家中閉門讀書?”仟秋白似乎早就預料到了千秋紅的神態。
仟召陵這幾日按老師的囑託拿著老師的名帖拜訪了幾位主事大人,畢竟要為明年的秋闈鋪路,其中有個姓徐的給事中卻是冷眼相看,他回家之後越發覺得奇怪,他的老師雖然不曾進入仕途,但那也是桃李滿天下,是個盛名在外之人,鮮少有人會這般冷待,一問才知道仟秋白因為當值的事情跟高姓的翰林吵了起來,這本是小事,但是壞就壞在而這位高翰林卻是高毅的侄子高任真,而這位徐主事確實是高毅一手提拔之人。
仟召陵沉著臉說道,“父親就想著既然得罪了周炳瑞,索性就走個外放的職位出去,興許過幾年後回來,朝中的暗流早就肅清,父親也正好撈了幾年的外放資歷不是?”
千秋紅震驚的看著仟召陵,問道,“你怎麼猜出來的。”
怎麼猜出來?以前年少的時候不懂事,等著漸漸看明白了就摸準了仟秋紅的性子,這個人有才氣,也有些小聰明,可是偏偏卻沒有做事的魄力,遇到事情就喜歡和稀泥,喜歡走偏門,既不願低頭奉承上司,又不懂得提攜下面的人,只顧自己……,這也是為什麼他在翰林院十幾年一直都沒有出頭的原因。
“父親現如今可是大錯特錯,如同走在懸崖邊上的路人,回頭是岸。”
“這是什麼意思?”
仟召陵目光銳利,渾身散發著說出不來的睿智氣質,只看的千秋紅不敢直視,他繼續說道,“原本朝中不太平,保皇派周炳瑞和容王一派鬧得不可開交,此時候外放確實是好機會,可是為什麼父親偏偏找了烏澤這條門路?難道父親不知這是容王的人?”
“我沒有找烏澤,我找的是你母親孃家那邊的關係……”千秋紅也不是傻子,他才不會跟著兩邊的人牽扯上。
“那父親可是要好好問問母親,這到底託的什麼人,據我說知,那人可是姓烏。”仟召陵想起鄧啟全幾乎明示一般的提醒,只覺得當時差點出了一身冷汗,鄧啟全是什麼人?他是為皇帝辦差事的人,就是一品太保都能先斬後奏的拱衛司的人,他能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