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都是吃睡在裡面,裡面的條件又簡陋,導致考試完出來就跟剝了一層皮一般的,身體強壯的還能勉強自己支撐著,弱質的,就像這位直接暈了。
小莫喊了半天也不見有人回應,只好把人抱著來到了馬車裡。
仟召陵喝了一口熱茶,又吃了幾塊糕點,精神了些,見小莫把人弄了過來,說道,“這人出來的時候走前我前面,結果到了門口就栽倒了,我當時也沒力氣……,只好叫你去了,倒是辛苦你了。”
小莫見仟召陵說的這般客氣,登時紅了臉,說道,“少爺,這本就是我該做的是事情,你莫要這般客氣了,弄得小的都不知道怎麼回答了。”
綠霞見小莫害羞,忍不住笑了笑,說道,“這是少爺見你辦事利落誇你呢。”
小莫嘿嘿的笑,很是羞澀的樣子。
等著把人放好,綠霞就給他灌了茶水,卻是不見人醒過來,仟召陵就有些擔憂,說道,“看來還是得找個郎中給他看一看。”可是他們又不能離開這地方,怕是這考生的家人過來尋人,給岔開了。
小莫見仟召陵這般說,朝著身後怒了努嘴,說道,“少爺,這裡有現成的人選。”仟召陵朝著小莫的指的方向一看,不遠處停著一輛馬車,從馬車簾子的縫隙裡露出半張臉來,見他望了過去,又幹淨把自己藏了起來,這個人不是別人竟然是仟秋白。
仟召陵,“……”
小莫說道,“二老爺早上就過來了,一直在這邊等著,我讓過來他都不願意,說是不想讓大少爺不自在。”
仟召陵默了下就下了馬車,等著到了那邊,就看到仟秋白直接把臉都藏起來了,囧。
“二叔。”仟召陵像是沒有看到仟秋白的反應一樣喊道,“二叔。”
過了好一會兒,仟秋白才伸出脖子來,臉上帶著幾分尷尬的笑,說道,“我就是路過,順便看看你考完了沒。”
仟召陵說道,“太醫署和貢院一個在皇宮的東邊,一個在西邊,二叔是怎麼順路的?”
仟秋白頓時哽住,不知道說點啥,他不自在的搔了搔頭,乾笑了幾聲說道,“今天老趙喝多了,繞路了。”然後回頭瞪了眼車伕,老趙覺得自己冤死了,他趕馬車的時候怎麼敢喝酒啊?
“這可不好,喝酒了還趕車,二叔,這種人府裡可是留不得,要不侄子幫你把人處置了。”
仟秋白,“……”
老趙,“……”老趙都快哭了,就是竇娥也沒他冤啊!
仟秋白見仟召陵目光犀利,像是把一切看透了一般,只覺得老臉一紅,嚥了咽口水說道,“其實,我就是想來看看你。”仟秋白說出來之後才發現,這話開頭艱難後頭就順溜了,既然話都說了,那就不用藏著掖著了,他又回頭從馬車裡拿出了一個食盒,說道,“這是你嬸孃給你帶的,你拿去吃吧,好歹是一份心意。”其實仟秋白是怕仟秋紅不高興,畢竟他才是名義上的爹,今天仟秋紅都沒有來接人,他卻過來,委實有點挖人牆角的意思,他更怕的是自己這舉動讓召陵為難。
不過顯然仟秋白多慮了,仟召陵一點為難的神情都沒有,反而露出躍躍欲試的神情來,說道,“正餓著呢。”接過了食盒,又說道,“我那邊有人暈過去了,還請二叔去瞧瞧看。”
仟秋白一聽有病人,醫者父母心,趕忙跟著仟召陵一起去了那邊,等著把脈之後才舒了一口氣說道,“沒有大礙,就是太過緊張,又加上這幾日進食不好,這才暈了過去,我給他扎幾針,人就醒了。”
仟召陵估摸著也是沒有什麼大事,但是聽仟秋白這麼一說,更是放下心來,仟秋白先是給那人吃了一顆固本的藥丸,這藥丸也是仟家的藥,到嘴裡就化掉,也不用吞嚥,又取了針灸,當場就給那人施針……,仟秋白不愧是老道的名醫,不過片刻,那人就悠悠轉醒了。
“兄臺?我這是在哪裡?”
“我剛見你倒在貢院門口,又無人問津,怕你出事就自作主張的把你帶到了馬車上,又讓我二叔幫你施針……,看來你現在是無礙了。”仟召陵從容的說道。
那男子聽了露出感激的神色來,似乎想要起來施禮,結果卻被一旁的仟秋白壓了下去,他和藹的笑了笑說道,“不用著急起來,你還沒好利索呢,先躺著。”
“多謝兩位,小生姓周,名淺墨,住在城西的一字衚衕裡,父親待我們嚴厲,出門從來都沒有小廝跟隨,所以這一次也是我一個人過來的。”周淺墨虛弱的解釋道。
仟秋白忍不住說道,“你父親可真是……嚴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