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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第 5 章

遇到對她動手動腳的流氓色胚也哭,也委屈,也有男人問她多少錢一個月,但她沒走歪過路。

“不會。”

謝容琢合上筆電,摘下腕錶,邊往臥室走邊解襯衫釦子:“去睡覺。”

“好的。”

沈謐先他一步走進浴室,調好水溫,掛好浴巾。剃鬚刀,牙刷,漱口水按他家裡的順序擺放,出去輕輕帶上門。

*

落地窗外霓光湧動,夜幕下車水馬龍,沈謐重新認識到她的家鄉,美麗,絢爛,繁華。年幼時,她眼中所見只有一片煙雨青綠,破舊,單調,貧窮。

但她深愛那片簡單青綠。

可惜此生都無法再回到那裡。

第二天沈謐去了蓉城最大的購物中心。

這裡有全世界最奢侈的鞋包服飾,琳琅滿目展示著時尚與品位。但在沈謐眼裡它們只是普通商品,是任務。

謝容琢下午要去拜訪的是一位七十多歲的企業家,對方的性情喜好沈謐昨晚已經提前做好功課,她儘可能縮短購物時間。

買完東西,沈謐先回了趟酒店。謝容琢的下一場應酬結束大約在十二點,她還有一個半小時可以做其他事。

她想去看看四舅。

沈謐的表哥在蓉城市區工作,聽初中同學說四舅被接到城裡來享福了。四舅住的地方離酒店不遠,為縮短時間,沈謐叫了輛車過去。

陌生的建築,陌生的路,身在家鄉,卻感覺離家好遠,沈謐站在門口出神。

直到聽到刻在骨子裡的方言:“妹兒,你找哪個?過來登個記。”保安大叔衝她招招手,把本子遞過來。

沈謐忘記問四舅傢俱體住哪棟,報了四舅的名字。保安說沒這位業主,沈謐又說了舅母跟表哥的名字,還是沒有。不知道表嫂姓誰名啥,只能打道回府。

“沈謐?”

聽見略微耳熟的聲音,沈謐回頭,過了好幾秒才認出面前拎菜籃子的女人,生疏禮貌地叫了聲:“四舅母。”

見到沈謐,陳桂芳上下打量她一圈:“你怎麼長這麼高了,差點沒認出來。”她一臉防備:“你來幹啥?”

沈謐兩歲時父母北上打工,被爺爺奶奶放養長大,上初中後離家太遠就被託付給了幾個舅舅。每週放學,沈謐都要檢視這周該去哪個舅舅家,因為去錯會被舅媽擺臉色。青春期的女生好像格外好面子,又極度敏感,總能窺探到大人表情裡的反感,也或者是因為,大人根本懶得掩飾。

輪到四舅家,四舅沒再把她送走,一直讓她待到爸爸回來。

沈謐提了提手上的購物袋:“我給四舅買了兩瓶酒,還有他愛吃的花生。”

陳桂芳看了眼她手上的袋子:“這茅臺不會是假酒吧?這種好東西水深,你以後不要買,肯定都是假的。”

沈謐說:“在專賣店買的,應該不會假。”

陳桂芳驚訝道:“你哪裡來的錢買貴酒?”

“上班掙的。對了四舅母,我畢業了。”

陳桂芳表情裡閃過一絲瞭然,“說實話,不是我們不幫,你表哥的公司是外資,規模又大,跟你的專業不對口,沒法把你介紹進去。”

沈謐根本沒告訴過親戚她選的什麼專業,看陳桂芳這驚弓之鳥的樣,她有點想笑,但還是很客氣:“四舅母,我就是順便來看看四舅,沒別的意思。”

其實沈謐的脾氣沒這麼溫和,她壓著不耐煩維持表面和善是因為養育之恩。

面對任何人她都可以強硬,唯獨無法對幾個舅舅舅母放狠話。

如果沒有舅舅,她早就輟學,或流落街頭或走上不歸路了。她們嘴巴再毒,也比不過她親媽的做法毒。

這麼一對比,陳桂芳都顯得眉清目秀。

陳桂芳搖搖頭:“打感情牌也沒用,這酒你拿去退了吧,就算你舅喝了你的酒,這忙,你表哥也幫不了。”

沈謐:“四舅母,我有工作。這次來是想——”

“行了行了,我知道,你還在怪我當初打你,如果不是迫不得已,以你的性子不會上門送禮。”陳桂芳語氣無奈:“我當初打你罵你,那也是為你好,你要記仇我也沒辦法。”

沈謐插不上話。

“我們也剛買房子,裝修就花了二十多萬,沒錢借給你了。你表嫂家在市裡有頭有臉,你這麼糾纏,對你表哥影響不好,你也替他想想,以後別來了。”

沈謐看了眼腕錶,不再浪費時間:“那我能見見四舅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