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唉,到底是年輕人,也就這幾分斤兩了!”
知道這老頭脾氣古怪,對他這種帶刺的語氣李衛東也不以為意,笑笑說:“楊師傅,我一個小輩確實沉不住氣了,讓您見笑,我也只是好奇而已,但是我聽您好像話裡有話,難道在您老人家看來,這塊石頭真的就不值得一切嗎?”
老楊頭捧了菸斗吧嗒吧嗒抽了兩口,緩緩說:“看你態度還算不錯,就教你一個乖。這塊石頭不是不值得切,正相反是很值得切,可越是這樣的石頭,風險也就越大。原石這玩意不是論個頭算錢的,你看到那邊那幾塊百來斤重的石頭沒?加起來都沒有這一塊石頭值錢。”
“哦?”李衛東忍不住又仔細端詳了一遍眼前的石頭,表皮泛黃,間或透出幾絲綠紋,這玩意要是丟在大道邊,他絕對看都不會看上一眼。而老楊頭說的那幾塊大石頭,有兩塊倒是透著不少的綠皮,至少看上去要比這一塊養眼的多了。隨口就說:“這塊石頭咱們花了多少錢?”
老楊頭眼皮都不抬一下,甕聲甕氣的說:“三十六萬八。”
喲呵,這老頭還說的有整有零的,李衛東不禁回頭朝石頭堆看了下,大大小小的少說也有六七十塊,而且長的樣子也都沒什麼太大區別,反正都是一塊破石頭,沒想到這老頭居然記得這麼清楚,不是隨口忽悠呢吧?李衛東轉頭看看林雨萌,用眼神詢問她這石頭到底是不是這個價格,林雨萌翻了半天的賬簿,很容易就找出了三十六萬八的一單,對比了照片,驚訝的衝李衛東點了點頭,果然就是它,分毫都不差!
大家一下子對這個其貌不揚的老頭就有點刮目相看了,李衛東說:“楊師傅您真是不簡單,這麼多塊石頭,你是怎麼一眼就分辨出來的?”
前後幾番交談,他很快摸清了這老頭的特點,脾氣挺倔,但是不抗誇,架不住幾句好話。果然這一忽悠楊順堂臉上露出一陣得意,傲然說:“不單是這塊石頭,這裡面每一塊石頭我老頭子不用看,閉上眼睛一摸就能認的清清楚楚。什麼價格,什麼特徵,有苔沒苔有蘚沒蘚,但凡在我手裡過過一遍的石頭,我都能記得住,要不然老侯為什麼要請我來?和興記所有的客戶拿石頭,都是由我親自在騰衝那邊牽線,每一塊石頭什麼賣相,什麼價格,都在我心裡頭裝著呢。我老楊跟石頭打了一輩子交道,十四歲開始學徒,過手的石頭何止成千上萬。不是我吹牛,我跟老侯是十幾年的老交情,相玉他是行家,玩石頭,嘿嘿,他還得管我叫一聲師父!”
老頭這幾句話說的相當狂傲,不過李衛東一點都不懷疑他也確實有這個資本。侯萬風想做石頭,第一個就請到了他,如果不是有點真本事,就像他這種臭脾氣有幾個會慣他包子的,早一腳送出千里之外去了。
這麼一想李衛東干脆端起小木凳,連同上面的石頭恭恭敬敬的放在老楊頭面前,說:“既然這麼說,那您老幹脆再指點指點,這塊石頭有什麼特別之處?”
沈琳還有林雨萌這時也都想聽下文,大家都湊過來圍了一圈,全神貫注的聽這老頭賣弄本事。楊順堂還真就是那種受不得捧的性子,一誇兩句就忍不住飄飄然,當即開啟話匣子,說:“好吧。既然你們都感興趣,那我老頭子就獻個醜,說道說道。”
捧起面前那塊石頭,指著上面泛黃的皮殼說:“雖然翡翠原石外面的皮殼無法穿透,裡面也是千變萬化,不過有些石頭容易出高翠,身價當然也就不一般了。比如這塊石頭,是我兩個月前在騰衝一個展會上拿下來的,起價十萬塊,最後叫到三十六萬八。為啥它值這麼多錢?你們看這賣相,表皮緻密細潤,一般來說內部的透明度會比較好,雜質少,我估摸著切開的話最次也是個水種。反之像那邊幾塊大的,凹凸不平,看上去很是粗糙,那種石頭一般內部裂結比較多,質地酥鬆,水地通常很差。”
一眾人不懂也要裝懂,全都連連點頭,深以為然。老楊頭越來了精神,說:“你們再看這裡,這皮上面有苔狀物。上下顏色差別很大,喏,這裡還有一條斑帶,說明有綠出現的可能比較大。最難得的是這幾絲綠,雖然很細,但是紋理深,擰著勁兒的就透下去了,看到沒有?你們不要看那邊的石頭看上去綠多,這行有句老話,叫做寧要一條線,不要一大片,看上去綠了吧唧的,往往一切開屁都沒有,再攤上個石灰地,狗屎地,哼哼,那就等著燒錢吧!”
老傢伙說的興起,眉飛色舞,好像要把肚子裡的東西都倒出來才罷。也是大家包括李衛東都是初次接觸賭石的行當,難免覺得新奇,聽的津津有味。楊順堂又唾沫橫飛的白話了半天,最後說:“總而言之,這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