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懷任縛了行頭又再度與人頭纏鬥,沒多久,忽聽得一聲咆哮,陳木竟然彈開三處符咒,對天嘶吼了一陣,不待盧懷任有所行動,猛然發步朝谷深處狂奔而去。
盧懷任頓時如遭雷擊,全身僵直,經年揮劍擋開他身周的人頭,直到陳木跑得不見蹤影他才如夢初醒,大叫了一聲,[仁兄!!]跪癱在地,一拳砸向地面,[媽的!到底是怎麼了!?我的三道鎮魂符竟然……竟然……]
[陰氣越來越重!光是符咒看來不頂用了,別說陳木,連五爺也是……]經年看向衝進人頭堆裡狂打猛踢的[屍五爺],動作竟又恢復神速,不僅如此,甚至比以往更快,[他壓根就不照符咒來,連言咒也不聽……]剛才並沒有招他過來,卻仍是擋了陳木的利牙,經年心中惴惴不安,五爺會出手是因為符咒的效用沒完全喪失還是無意間恰恰而為……還有一種可能,她卻是才一想起就不願深究下去。
盧懷任捶地發洩了一通,一跳站起來,對經年道,[小妹子,我得先把行頭追回來!]說著抬頭看向諸葛守那邊,遲遲沒有行動。
經年笑了聲,直道,[你只管去吧,我們能撐得住。]
盧懷任苦笑一聲,[嘿,有我在反而讓小妹子放不開手腳啊……]反手揮開一個人頭,抱拳道,[對不住了,若是我能活著離開這兒,就去京城找你們!]語畢便朝著陳木消失的方向跑了過去。
諸葛守見他離開,嘟嚨了一句[靠不住],經年聽見後幹掉圍在身邊的人頭,幾大步跨了過去,對他道,[老在這個地方也不是辦法,我們也一起跟過去吧?]從懷裡掏出白虎鏡交到殿下手中,扳出他的拇指以指甲劃破,按指腹於鏡面上,在他開口之前解釋,[這鏡裡靈氣充沛,順著血脈能流經你全身,你按住不動,那些人頭便不敢近身。]
諸葛守不太清楚白虎鏡的事,卻也知道所謂靈氣乃陰陽相合所生,即能破陽亦能克陰。那她為何不早點拿出來呢?
經年看穿他的心思,只淡淡一笑,[方才盧大哥那邊也很是危險,經年真不知道該將這面鏡子給誰護身,直到現在也很為難……在想是給殿下呢還是給道爺您呢?]
諸葛守剛剛才說過盧懷任[不可靠],經年這番話的意思無非就是暗指他和盧懷任一樣,大哥別說二哥。他心裡不服,便回道,[貧道才不需要那鏡子!]
[哦?]經年斜眼瞟他,眼裡滿是懷疑,諸葛守被她門縫裡看人的眼神給惹毛了,手一抖,劍尖指向前,取八卦平放於劍下,大喝一聲,[三式大焰火龍!]八卦盤中央的圓飾嘶的騰出一簇火焰,從劍托住往劍尖延伸,諸葛守抬手往下一揮,那火焰竟而抽長,宛若一根火鞭,停住後火焰又收回劍身上。
[大焰火龍……]經年喃喃念著,盯住在劍面上的火焰,看到火芯竟如沸水一般直打泡,便知道這第三式比第一,第二式要高出數段,剛才還不停進襲的人頭此刻卻全都圍在三尺之外打轉,連她握住極寒之劍的手心都開始發汗,這股熱力非同小可,於是用胳膊肘搗搗諸葛守,'我說道爺,您這招式咋不早使出來呢,害得玄影白白被咬。'
諸葛守看向玄影,沒握刀的那隻手上面的護腕已被鮮血染紅了一大塊,方才在使火輪的間隙沒來得及防備,叫屍頭襲上後心,玄影一手握刀護住殿下,另一手甩銀針斜射人頭,不料被反咬一口。諸葛守第一次見玄影受傷,還是為了自己,心中深感歉疚,低聲道,'抱歉……'卻不說自己為何遲遲不出第三式的原因。
大焰太陽劍一共有七式,他只練就三式,而且這第三式從未在應敵時用過,只因所耗精力太多,平時修煉時也持續不了多久,況且在之後會全身疲軟無力,別說太陽劍了,連普通火咒也發不出,所以不敢輕易嘗試。但此刻正是萬不得已之時,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他蹂身上前,火劍左甩一下右甩一下,火舌蜿蜒漫出,有如行龍,頓將身前的人頭向兩邊甩出,開了一條道出來。
經年拍手叫道,'好!我們就這樣往裡邊兒走,道爺,勞煩您在前頭開路!'
諸葛守明白她的用意,被困在入谷之處和這些人頭沒完沒了地糾纏,不到天亮就要被活活累死。他點了點頭,看到玄影護在殿下身後走上前,那些人頭不在殿下那邊盤旋,反而全飛到前面來,寧可被火燒也不願接近殿下那塊兒,心中肯定經年所言非虛,那面鏡子確實能保殿下平安,當即鬆了口氣,甩動火鞭往前直衝,殿下腳程不快,玄影便一手夾他於肋下緊跟在後,經年卻轉身跑向'屍五爺',人頭見有人脫出火焰和白虎鏡力量所及之處,大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