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遼狂嘯一聲,坐騎“蹄雲燕”真的如它的名字一般,凌空飛起,躍過了張飛的頭頂。再慢慢向著陣前跑去。
張郃神情嚴肅,看著慢慢而回的一人一馬。
張遼大笑,聲音卻極低:“縱橫境?你竟然已經快趕上了當年的呂布!”
如果劉備此時看到張飛,會發現他有著自內而外的不同,再也不是那個魯莽的有著小孩心性的男人,而是沉穩的有如一個大宗師!
“大指玄境!可你剛才的一戟,確實已經到了縱橫境的。”張飛亦淡淡回答道。
“痛快,今日一戰真是痛快!”張遼笑道,“你們走吧,這一路上我不會追你。”
說完這句話,他打馬回陣,那“蹄雲燕”快速奔跑著,忽然馬失前蹄,往前跪了下去,鮮血由它的眼耳口鼻直噴而出,馬頭強烈地在地上摩擦抽搐。
當年,呂布有赤兔馬,而張遼也有一匹好馬,它的名字叫做“蹄雲燕”。
人中呂布,馬中赤兔。人是張遼所仰慕的,而馬一樣是張遼心儀的物件。
現如今,呂布死了,“蹄雲燕”也已經跑完了它的最後一程。
張遼嘴角已有血跡,他被馬摔在了地上,卻是一骨碌爬起,輕輕拍了拍馬頭,為它合上了雙眼。
“老兄弟,今日一戰多虧了你,我送你一程。”
第二百二十六章 逃亡才剛剛開始
張遼輸了,還有張郃。
看過了兩位絕世高手之爭,張郃受益頗多。畢竟這樣的高手之戰,並不是每個人都能看見。招數之中細微的角逐和變化,對於同等境界的高手來說,有著撥雲見日的功效。
張郃乘馬而出,說道:“文遠答應了今日不為難你,可我還沒有答應。”
張飛努力平復呼吸,他雖然贏了張遼,但張遼的縱橫一戟,仍然對他造成了不可估量的傷害,短時間內,要想恢復元氣應該是不可能了。
但是,此時此刻他別無選擇。在眾人的面前,還有十萬大軍,現在能擋住這十萬大軍的,也只有他一人了。擋住了,劉備能活,擋不住,誰都得死。
因此,張飛深深地吸了三口氣,又緩慢地撥出:
“張郃,你想要來送死,俺張飛就送你上路!”
可只有他自己知道,他握矛的右手,有一陣不可察覺的輕微顫抖。
張郃抽槍,蓄勢。眼中似有一把長刀,刀鋒對著對面的男人。
張飛將長矛重重地插在了地下,驚起了一陣旋風。他又慢慢地一寸寸地拔起,出土一寸,便要出那“混沌破天矛”。
張郃是名將,一擊贏不了他,就再也不用出手第二次了。張飛也是拼了,拼盡最後的真氣,來戰這位河北名將中,不亞於顏良文丑的大將!
他不是呂布,就算是呂布死而復生,一樣無法面對這樣強勁的兩位對手!
大戰一觸即發!
卻在此時,遠方,一匹白馬疾奔而來。
張郃猛然回頭,那馬上的將軍白衣白甲白袍,配著百鳥朝鳳槍,殺氣凌然,徑直朝著他而來。
張郃將眼睛眯成了一條縫,輕聲道:“趙雲?”
白馬悠忽而至,趙雲擋在張飛身前,道:“不錯,我正是常山趙子龍。”
張郃淡淡道:“想不到,今天竟然見了兩位當世的絕世高手,真是不虛此行。”
“張將軍,就有我來領教將軍的高招吧!”趙芸反手握起了百鳥朝鳳槍。
張郃搖頭道:“還是算了。今日之戰,不論我是輸是贏,都不過是一個兩敗俱傷玉石俱焚的下場。況且,子龍將軍和翼德兄,此戰必然和我拼命,這樣我就沒有多少贏面了,在下還想多活幾年,就不做這無意義的拼殺了。”
趙芸道:“你讓我們走?”
張郃點頭道:“嗯,文遠既然已經答應了翼德,我也不會阻攔。”他頓了頓繼續道:“翼德兄,等你養好傷,我定要與你一戰,看能否破得了你的混沌破天矛。”
“好,來日一定與你公平一戰!”張飛抽出丈八蛇矛,說道:“就此別過。”
張遼和張郃均一抱拳,目送著他二人和一眾士卒遠去。
張遼這才問道:“你真是擔心他們和你拼命?”
張郃笑道:“不瞞兄長,我和段大虎頗有交情,當日投靠丞相還是他做的媒。今日果真一戰,是勝是敗,終究兩敗俱傷,這倒也是真的。不如賣一個人情,瞧他們去的方向正是襄陽,總有丞相在前面攔著他們,能不能逃得掉,就要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