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不用她們上,我也知道了,大事不妙!桃枝開始出現“卡擦”的聲音,我抓著桃枝,認命地閉上眼,為什麼我會這麼倒黴?
摔倒地上的那一刻,我的額上立馬出現了冷汗,我已經避免腦袋著地了,可膝蓋那裡似乎撞倒了石頭,只聽著卡的一聲。晉安冷笑著上前,道:“來人,給本宮狠狠地打她的膝蓋!”
那嬤嬤拿著一根大棒子,慢慢地靠近我。我咬牙,道:“我讓著你,是因為你好歹是個公主,你莫太得寸進尺了!還有,你們……你們看清楚,你們要打的人是誰,日後我定一一問候各位!”
“喲喲喲,真不知道你這是哪裡來的勇氣呢!本來呢,本宮就是嚇唬嚇唬你,你居然將蟲子扔到本宮的腦袋上!你們還愣著幹什麼?!給本宮打!”
我閉上眼,膝蓋處都已經出血了,這一棒子下去,老孃的腿估計是要廢了。
“微臣參見公主。”
棒子沒打下來,我眼前出現了一片陰影,我悄悄睜開眼,只見秦牧野一身絳紫色朝服,站在我的面前。手裡拿著的捏住的正是那嬤嬤的棒子。
“你你你……”晉安死死地盯著秦牧野的瞳仁,忽然大叫道:“司竹韻,好你個賤人,竟敢欺騙本宮!”
晉安和個瘋子似地面容失色,盯著秦牧野好一會兒,狠狠地瞪了我一眼,飛快地跑走了。剩下的一群嬤嬤四肢開始發顫,個個跪在了地上。
“相爺饒命……相爺饒命……”
“自己去領罰。”秦牧野眼底閃過一絲很絕,那些個嬤嬤都是老宮人了,聞言,個個面無人色。
秦牧野抱起我,便離開這裡。我詫異萬分,忍著疼痛,問道:“奇怪,我未見過那公主,為何她會這樣對我?還有,為什麼她一見到你就發瘋似得跑了?那些個嬤嬤既然知道我是你的夫人,明明怕你怕的要死,為什麼還要打我?”
“你的膝蓋不痛嗎?”
我乖乖閉嘴了,我當然痛了,這還是無妄之災啊!
秦牧野抱著我,一路跑到了太醫院。
那些個太醫一見到秦牧野,連忙恭恭敬敬地讓開一條道,道:“下官拜見丞相大人。”
“不必多禮。本相的夫人摔到了膝蓋,你們趕緊醫治。”
我乖乖地趴在榻子上,其實這點疼痛,我還是受得了的。只是心裡有點難受。父母是個開明的家長,也會給我們帶來很豐富的課餘生活。
我記得,我十歲的那一年,他們帶著我,還有雅思去野營,我不慎扭到了膝蓋,父母自然是十分著急的,當即就要帶我回城裡醫院。可雅思卻不知去了哪裡,他們便讓我一人留在了營地。
我一直是個活潑的孩子,一直都是。可那一個晚上,父母一直沒回來。野外的夜晚很恐怖,我顫抖著身子,緊緊抱成了一團。那個時候開始,我變得很乖很乖。很乖到,安靜的時候根本讓人察覺不到我的存在。
雅思迷路了,被一戶人家送到了派出所。而我,第二日,去了醫院。從此,膝蓋處落下了毛病。父母的歉意,雅思的不懂事。我只是微微一笑而過。
那個漆黑的夜晚,我不過是個十歲的孩子,我多麼希望他們陪在我的身邊。
他們不知道,那個夜晚,那麼黑,黎民遙遙無期。我流了多少淚,又忍住了多少抽泣聲?
“白兒……”
我抽了抽鼻子,只見秦牧野坐在榻子邊上。太醫對我的淚水錶示視而不見,恭敬地對秦牧野道:“相爺,夫人的膝蓋並無大礙,只是,摔倒了骨頭,下官會給夫人固定好腿骨,今天夜裡,最好有人照顧,否則就會落下病根子。”
太醫做了個揖就退下開藥方了。
秦牧野以為我是疼的哭了,便輕輕撫著我蒼白的臉:“晉安公主和先帝是一母同胞的兄妹,先帝本就是極寵她的,先帝駕崩後,還賜了一塊‘如見朕躬’的令牌,在這宮內,還沒人能管束的了她。那些宮人跟在她身邊作威作福慣了,讓你受委屈了。”
我擦擦眼角,道:“我也沒受什麼委屈。我爬到了桃樹上,就是那桃樹太不頂用了。我又不胖,它居然也支撐不住……”
秦牧野嘴角一彎,道:“你的腿現在不能動,今晚就乖乖地住在太醫院。我留下來陪你。”
我在太醫院用過的晚膳。秦牧野也真的一步都沒有離開。他不是個會說出自己心聲的男人,很多時候,我猜不透他的心思。可每每我需要他的時候,他就會出現。我心裡暖暖的,房內的榻子很小,僅僅容我一人躺下,他就坐在邊上的書桌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