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囑咐村民:“今天晚上都散了吧。沒事了,都散了。你們幾個留下。”他點出村裡幾個識文斷字經驗豐富的左膀右臂留下,剩下的人都打發回家。
阿鬼娘混在人堆裡,心都提嗓子眼了。看到人群散了,她也惴惴不安的回到了家。村長和幾個村裡有頭有臉的人來到了張二狗的家。張小狗的屍體蓋著席子放在床上,家中的油燈被陰風吹的搖搖欲墜。在燈的晃照下,每個人的影子在牆上都被拉伸變形,整個屋子顯的陰鬱不堪。
張二狗的娘坐在床角,哭的眼睛都腫了,有氣無力的抽泣著。村長嘆口氣:“弟妹,別傷心了,我們會找到兇手為你兒報仇的。”村長看看這些人說:“眾位呀,你們對這事怎麼看?”有的人說是自己誤傷,有的人說是流竄作案,就是沒有人能想到是本村本地的人乾的。村長看看蹲在地上的張二狗說:“二狗,你怎麼看?”張二狗陰著臉不停的抽菸冷冷的說:“我肯定要查出這個人,我要他一命賠一命。”
這時候門開了,李嬸從外面走了進來,看見一屋子人有點緊張。村長說:“李嬸,有什麼事嗎?”李嬸十分猶豫:“我有個事,不知道該說不該說。”村長說:“有什麼事,明天再說,你先回去吧。我們正在查張小狗的事。”李嬸說:“我說的就是張小狗的事。我想提供一個線索。”大家都愣住了,一起瞅李嬸。
李嬸說:“今天晚上快要掌燈的時候,我看見阿鬼娘帶著阿鬼匆匆跑回了家。阿鬼渾身都是血。我當時特別好奇,就想看看怎麼回事。我趴在牆頭偷偷往他家看,看見阿鬼娘把阿鬼的衣服全部埋在後院的樹下。”張二狗一聽,眼珠子都紅了。沒跑了,就是阿鬼這個小兔崽子乾的。他一直都跟我兒有仇啊。
張二狗猛的站起身來,到後院把砍柴的斧子給拎出來了。村長一看不好,叫上其他幾個人死死的把張二狗給按住,張二狗聲嘶具裂:“別攔著我,我他媽讓那小兔崽子一命賠一命。”村長苦勸:“事情還沒鬧明白呢,別太沖動了。”李嬸也嚇傻了“我,我…。”就在原地那我,我,我了。
村長說:“這樣吧,張連。”張連是這些人中的一個。村長說:“張連,你把阿鬼娘給我叫來,我要親自問話。”張連去了。村長想了想又說:“張城。”是張連的弟弟。“張城,你也去阿鬼家,把阿鬼也找來,順便看看大樹底下是不是真埋著血衣。”張城也去了。
不大一會,阿鬼娘跟著張連走了進來。阿鬼娘一進房門就感覺氣氛不對,心就緊張的跳成了一個兒,但是臉上還沒露出來,依然鎮定如常。村長說:“阿鬼娘,自從你嫁過來之後我們村待你不薄吧?我待你怎麼樣,你說說。”阿鬼娘低著頭說:“大家都挺照顧我,和阿鬼的。我很感激。”村長說:“今天晚上,張小狗死了,你知道嗎?”阿鬼娘說:“我知道。”村長說:“有人看見你們家阿鬼回家的時候渾身都是血,你怎麼解釋?”阿鬼娘身子就是一顫:“是這樣的,我家阿鬼走山路摔了。”村長冷笑:“摔了?摔哪了?是不是摔在張小狗死的那條溝了?”
阿鬼娘哭了:“村長,你是懷疑張小狗的死跟我們家阿鬼有關係?絕沒有這樣的事。我家阿鬼怎麼會殺人呢?”話音剛落,張城帶著阿鬼走進屋子。張城手裡還提著沾滿泥土的血衣。阿鬼一看這麼多人,嚇的嘴唇都抖擻。阿鬼娘一看把阿鬼也領來了,她哭著把阿鬼給攬在懷裡。
張二狗提著斧子咬著牙看著母子倆。斧子把被他攥的直響,旁邊兩個大漢眼珠子都不眨就盯著他,生怕張二狗一時性起殺了這母子。
村長問阿鬼:“阿鬼,你說說你是怎麼摔倒弄一身血的?”阿鬼顫著聲音說:“放……放學……的時候,我去捕鳥,跑到林子裡,沒…沒看……腳下,就摔了。”村長猛然厲聲:“摔哪了?”阿鬼哆哆嗦嗦的磕巴:“摔……摔……”
阿鬼娘打斷阿鬼:“阿鬼,這麼晚了,你該睡覺了。明天還要上學,快點回去。”阿鬼看了一眼娘,就要出門。門口張連給看住:“往哪走?”阿鬼娘笑了:“村長,你讓阿鬼回去。我告訴你怎麼回事?”村長冷冷的看著她,對張連說:“你陪阿鬼回家。”什麼意思這是?這就是怕阿鬼跑了,找個人看著他。
村長看兩人走遠說:“怎麼回事?你說吧。”
阿鬼娘笑著撫平衣角:“張小狗是我殺的。”
村長一聽,哎喲赫~,還真是你乾的:“給我拿下。”上來幾個大漢就把阿鬼的娘給捆上了。張二狗咬碎口中牙:“臭娘們,我他媽砍死你。”旁邊人一看不好,死死的按住他。村長沉著臉:“家有家法,村有村規。你如果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