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劉祜不但置若罔聞,還把奏疏拿給了王聖看。
王聖冷笑著,記住了這個叫楊震的人。
伯榮的生意照樣紅火,而且又順帶替自己做了兩單。一單是物色了一個如意郎君劉環,另一單是給劉環搞了一頂侍中的官帽和一個朝陽侯的爵位。
楊震忍不住又上了道奏疏,可劉祜懶得理他。
劉祜還派遣伯榮去祭拜他母親的陵墓。伯榮欣然領命,前呼後擁地出了洛陽。各地官員一聽大紅人要來,便提前修築道路,擴建驛站,添置裝置,所徵調的勞役動輒以萬計,老弱相望於途。沿途所過郡縣,大小官吏無不迎風而拜,甚至連王侯都跪在她車駕前。伯榮的隨從僕役也跟著雞犬升天,每人收到的禮物都有幾百匹帛。
大臣陳忠看不過去,大聲疾呼:“伯榮之威,重於陛下!陛下之柄,在於臣妾!”
可劉祜樂意,誰也拿他沒轍。
陳忠的話如風過耳,說了也白說。
劉祜還花費上億巨資為王聖大興土木,修建豪宅。宦官樊豐等人一看,這皇帝太好糊弄了,要是在鄧太后那會兒,哪有這等好事?於是假造天子詔書,挪用國庫公款,以朝廷名義徵調工匠、徒隸、木材、穀米等為自己大肆興建亭臺樓觀。
楊震此時已升任太尉。身為當朝首輔,眼看群小為所欲為,楊震怒不可遏,再呈奏章。樊豐等人恨得牙癢,但無計可施。正巧當時有個書生趙騰上書議論朝政,被皇帝拿下詔獄,楊震上書為他求情。樊豐等人便與國舅耿寶聯手彈劾楊震,說他是鄧氏舊臣,與趙騰一樣心懷怨懟。
劉祜的耳朵和大腦之間本來就是一條直線,如今一提到鄧氏又觸痛了他的舊傷疤,於是不假思索地收回了楊震的太尉印綬,將其遣返原籍。
楊震還鄉的那天,輕車簡從,身無長物。
日暮時分,一行人走到洛陽城西的夕陽亭。
楊震遠遠望見夕陽亭上的那顆夕陽正在無力地墜落。
他不想再走了。
跟隨他的幾個兒子和門生聽見老人最後說了幾句話:“人生固有一死。死不得所,也是士人常事。我身為首輔,目睹奸臣女子禍亂朝廷而不能誅除,有何面目再見日月!?我死之後,以雜木為棺,粗布當被,蓋形掩體,已自知足,不必歸葬墓園,不必設定祭祠了。”
楊震說完,端起毒鴆一飲而盡。
楊震的後人扶棺行至陝縣,還沒從悲痛中回覆過來,一群官兵就攔住了他們的去路。
二 歷史在這裡拐了一個彎(3)
他們將楊震的棺槨棄置路旁,並宣下詔書,褫奪楊震兒子們的功名,將他們貶為送信的驛吏。
這些人當然是樊豐的人。所謂的貶謫詔書毫無疑問也是出自樊豐之手。
太尉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