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初皺了皺眉看著柳昱,還好柳昱不是執著的人。他又看向馬車上,日後見到慕容舒,他只能稱呼那個疏遠無法向前走近的稱呼,南陽王妃。
“駕!”馬護衛掄起長鞭鞭打在馬背上,高大的馬嘶嚎一聲,立即賓士而去。
一陣風吹開馬車兩側小視窗的布簾,趙初與柳昱同時看到了絕美的側臉,還有那完美弧度的下頜。
柳鎮距離京城的距離要有半個多月的時間。畢竟這個柳鎮比尚志鎮距離京城更近一些。
這匹馬一看便知是匹精壯的馬,速度十分快。
離開柳鎮後,慕容舒不知道為什麼,忽然感覺還有一些異樣的感覺。雖然一個多月來,在柳府受到了監視與限制,可不能否認的是,這些日子她也是過的比較輕鬆。對柳昱也有些抱歉,他若是不出手相救,她就不會有今日。而如今欺騙柳昱也是破不得已而為之。
到了下一個鎮子上,馬護衛原本是想要花些銀兩買一個丫頭,但被慕容舒拒絕了。他們這回是往京城而去。在路上買的丫頭不知根不知底,若是回了京城被人抓了把柄,卻是個麻煩。況且如今她身子也好了一些,雖然走路只是不敢過快,左腿仍舊不是太敢用力,但是卻能自理。馬護衛雖然擔憂慕容舒,但也知道如今情況特殊,便應了下來。
馬護衛在趕路無人,停下來休息時,對她說道:“奴才有些話憋在心裡,從上次見到了王妃就想說,可一直沒有機會說。如今奴才卻是實在憋不住了。若有得罪王妃之處,請王妃莫要責怪。”
“哦?何事,馬護衛儘可說來。”慕容舒挑了挑眉梢,見馬護衛面色似有沉重之意,便回道。
馬護衛垂首,面色上也有一絲痛色,這一絲痛色是為王爺。“王妃那次離開王府後,王爺得知後,當時就已經吐血,當時大夫已經說傷及了心肺,王爺整整養了半個多月的身子才漸漸好轉,可身子遲遲未能痊癒。王爺不過半月便整個人瘦了一圈。其實王爺每日都按時吃藥,可卻每日三餐都是吃的極少,還沒有奴才一日吃的多呢。後來得知王妃的訊息後,王爺著實高興,竟然那一日吃了很多,可吃過之後卻是吐了,看過的大夫說,王爺許久未吃過這麼多東西,身子受不住,可王爺卻是十分開心,只因知道王妃的訊息,可到了平城後,王爺卻又是食不下咽,那日在王妃住的小院門前,見到了王妃,王爺卻止步不前。奴才從未見這樣猶豫的王爺。”
慕容舒身子輕輕的顫抖著,她知道他是吐了血傷及心肺養好了身子,卻不知道他是受了折磨。
“奴才說句不該說的話,王妃確實是心狠不已。王爺已經處處都為王妃著想了,王妃卻如此不顧王爺。雖然那次劉健想要傷王妃,奴才沒有出手意在讓王爺出手,可王爺卻是為了王妃能夠生命不顧。為了不讓王妃擔憂,隱瞞了受傷。其實王爺的右手傷的極重。沒有幾日,王妃被拐子拐去,王爺當時便是不顧身子,徹夜未眠等著訊息,而王妃失蹤的這兩日,王爺確實滴水未進!當得知王妃生死未卜,有可能掉下懸崖身死之後,王爺竟然昏厥!奴才雖然不清楚王爺如今在京城中的情形,可如今要謠言如此多,王爺卻一直處於被動之態,三爺四爺五爺有意南陽王之位,王爺卻沒有任何表態。奴才跟在王爺身邊多年,深知這絕對不是王爺的行事風格。”馬護衛說到最後,語音之中已有哽咽。
馬護衛從小便跟在宇文默身邊,將保護宇文默當做畢生己任,見不得宇文默又任何事情。如今說起來時,話語之中已有責備慕容舒之意。
慕容舒身形一個踉蹌,面色慘白不已,她從來沒有想過,在她離去時,他所承受的痛苦!在她忍受著蛇毒的痛苦時,他卻比她更痛,比她忍受的更多!只因,在他眼中,在更多人眼中,她已經死了,已經死了。
怪不得那次見面,他那般瘦。
怪不得那次見面,他眼中似有許多未訴說的話。
這一回,他選擇不反擊,是為了她?他無法放棄身上責任,但若是有人替他承擔了這些責任,他會如何?
不反擊代表了什麼?
慕容舒忽然感覺胸口被大錘錘擊,喉頭間被人用力的抓住,她險些喘不上氣!
眼中酸澀無比,可伸出手去撫摸眼角,卻沒有一點溼潤!她從未想過,其實,她自始至終都是將自己擺在一個高度上,看著他的表現,檢測著他的所作所為。卻鮮少付出努力,這是自私,還是她從未體驗過,與他同一樣的心痛?!
“但天下人都議論著王爺不能有後,以異樣眼光看待王爺時,也請王妃為王爺著想可好?十多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