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才參見南陽王妃。”
“走吧。”慕容舒看了一眼福公公,便是明白這個福公公顯然不將她看做王妃,僅是剛才那句話便能曉得沈貴妃是如何的看不起她。 不過,無論前方是無底深水,還是蒼茫大海。她不懼去闖闖。
只是……不知柳玉兒此時怎樣?
福公公一愣,她怎麼反應如此平淡?難道剛才那個小丫鬟沒有對她說沈側妃被抬為平妻一事嗎?她怎麼不質問?然後藉機有失身份的發脾氣?正有所猜測失神之際,耳邊便傳來慕容舒冰冷的聲音:“莫非福公公不急著走?如此,本王妃不妨回屋喝杯熱茶,等福公公覺得該走的時候,本王妃再走。”
平靜無波的話語讓福公公一愣,他剛才只是略微失神反應慢了點,就被她發現。這南陽王妃何時變得反應如此靈敏了?
“奴才剛才失神了,王妃莫見怪。貴妃娘娘還在宮裡等著呢。”福公公忙回道。
慕容舒淡淡的點了點頭。
坐進皇宮派來迎接的馬車中,慕容舒雖面色平靜,但雙手手心已經一片潮溼。皇宮之中,若是一不小心便會陷入萬劫不復之地,而沈貴妃明顯不安好心,再加上沈側妃,她二人湊在一起,不知會下什麼樣的陷阱來等著她跳。
“不知貴妃娘娘招王妃入宮是為何事?”秋菊擰眉道。
“如福公公所言,是喜事兒。”慕容舒反應平平淡淡。沈側妃想要做平妻,這其中不知道費了多少的心思呢。“秋菊,掀開車簾,透透氣吧。”
秋菊點頭,掀開車簾。
一陣微涼的風頓時吹入馬車內,秋菊見慕容舒身上衣物較薄,便道:“今天天氣甚涼,奴婢忘了給王妃準備衣服了。”
“無礙。”慕容舒微笑回道。側頭看向外面的風景。仍舊如那次從將軍府回南陽王府時一樣,人聲鼎沸,熱鬧至極。馬車行駛速度飛快,正巧這時,對面豆花攤的一對男女映入眼簾。二人皆是普通裝扮,女子擦桌子時回頭看了一眼正在忙乎的男子展顏輕笑,男子立即會以同樣溫暖的笑容。只是忙碌之間的插曲,卻能讓人感覺到他們平凡而幸福的情感。
“王妃是在擔心柳姑娘嗎?”秋菊低聲問道。
慕容舒收回視線,看著秋菊明豔的小臉,道:“秋菊,你想要嫁個什麼樣的男子?”
秋菊一愣,沒有想到慕容舒會忽然為這個問題,待反應過來時,小臉難免紅了,低著頭,小聲的回道:“奴婢想要嫁給農家漢子,雖府中姐妹都說農家漢子長年手髒,還不懂情趣,更不會吟詩作詞。但農家漢子大多數都是真心對妻子的。”
聞言,卻是換做慕容舒愣了一下。馬車顛簸,晃晃蕩蕩,車軲轆轉動的聲響讓慕容舒回了神,卻是對秋菊溫柔的笑道:“已經有了心上人了?”
“是同村的鄰居,阿林哥。他說會等奴婢的。”秋菊說著臉又是紅了一下。
等?她兩眼低斂,秋菊是與王府簽了死契的。那男子會等嗎?望著秋菊期盼的臉,慕容舒只覺得喉間有些刺癢。
古代的女人是有多少身不由己的?有多少如死去的慕容舒一樣因愛成痴而死?如柳玉兒付出全心卻獲得殘忍拋棄的?
大概用了不到一個時辰的時間便到了皇宮。
馬車到了宮門前便停了下來。下了馬車換了轎子。
一路上都是靜默無聲,只能聽見在宮內來回巡邏的侍衛們的腳步聲。
皇宮內規矩深嚴,所有人都不敢四處亂看。只有卑微的低著頭前行。
轎子內的慕容舒神色之間可見冷凝之色。 又過了大概半個時辰的時間轎子方停下。轎子外傳來了福公公尖細的聲音,“稟南陽王妃,到了興慶宮了。請王妃下轎,隨奴才一同覲見貴妃娘娘。”
跟在外面一路走過來的秋菊聽了福公公之言,便掀開轎簾,慕容舒將手搭在了秋菊的手背上,走了出來。
“王妃,請。”福公公走在左前方帶路。慕容舒和秋菊跟著進去。
餘光之間,慕容舒見識到了這個架空歷史的朝代的皇宮的景象。
這具身體從未進過宮,所以沒有關於皇宮的記憶。對於這裡的一切,慕容舒都是極為陌生的。
在路上一共用了快兩個時辰,此時天色已經漸漸的暗了下來,一彎新月劃過精緻的角樓,給高牆內灑下一片朦朧昏黃的光,顯得興慶宮神秘而安靜。
坐落在樹叢中的宮殿,露出一個個琉璃瓦頂,恰似一座金色的島嶼。
華麗的樓閣被華清池池水環繞,浮萍滿地,碧綠而明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