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行前的一晚,南三來到了谷大師的墳前,有一段時間沒來,墳頭長滿了雜草,這個古怪的老頭算盡世事,卻終究逃不過命運所定下的調子。他此次前來是專門過來祭拜一下,這段時間以來,發生了太多的事,冥冥中,註定他那五弊三缺之咒要開始影響自己的人生。
或生、或死、或傷感,亦或者喜悅,這些南三已經開始淡然,但唯一無法接受的還是自己身邊之人因為他而出現危險。正是因為如此,他才不想害黑子,這個命格剛硬的傢伙,自有其道路,又何必追隨呢。
簡單的祭品,孤寂的荒野,南三坐在谷大爺的墳前,猶如一個相交知己,談論著道的真諦。卜算之術的確繁奧,他雖有接觸,但依然只是皮毛。
“谷大爺,人世間,何有道,亦有生死,可嘆你算盡一切,為何就不能算出我的未來呢?”南三嘆息。
四野的清風在吹蕩,回答他的則是寂靜無聲,落寞中,他清理了下谷大爺的墳頭,像一個嘮叨的老頭自言自語,誰也聽不懂他在說什麼。然而,這外人或許不知道,但在學道之人眼中,這墳頭十來米的距離內,彷彿若有若無間有淡淡的白煙繚繞,誰也無法窺探。
良久,南三才從地上站起來,面色帶著一絲微笑,恭敬的鞠躬後才離開。
等回到了住處,冥娃和耶律阿瑩都沒有睡覺,劉所長更是專門過來,三人坐在桌子前。
“南三,你回來了,去幹啥了?”冥娃問道。
“一點小事罷了。”南三莞爾一笑
耶律阿瑩見眾人回來了,忙和谷芳怡一起進屋準備了些酒菜,這一段時間以來,發生了太多的事,還沒有好好的盡興,眼下倒是有機會了。杯酒碰撞間,眾人相聊甚歡,暫時拋卻了煩惱,劉所長和耶律阿瑩都儘量不提往事,然而南三幾杯酒下肚後嘆息道:“要是喜子和馬九在就好了,這兩人可是喝酒有些能耐。”
一下子,對面幾人面面相覷,耶律阿瑩夾了個菜,安慰道:“別說這些了,大夥還是吃東西吧!”
南三也知道自個有些矯情,但一個人經歷的事越多,也就變得有些多愁善感,苦笑一聲後將話題轉移道:“劉所長,待會我和你去一趟你那文物所,有些事要麻煩你。”
“啥事,只要我做的到的就一定會盡全力去做。”劉所長拍著胸脯道。
“也沒啥大事,就是這沙狼平日裡就只會吃喝,所以想要你擺脫幫忙照顧一下。”南三看了眼角落裡安靜吃東西的沙狼,冥娃不時補充道:“對,這傢伙就只知道吃,你劉所長可要擔憂著點,小心家底都被吃空了。”
沙狼一聽,立馬惡狠狠的起身,怒視著冥娃,想要撲上來,但似乎是轉性子了,又回到角落中自個吃著肉。待酒足飯飽後,南三和冥娃以及耶律阿瑩跟隨著劉所長來到了那文物所內。
恰巧老把刀正好在裡邊,許久沒見,這個傢伙還是老本性,但因為管理文物到位,倒是得到了上頭不少的嘉獎。
“南三啊,你要我幫啥忙,說吧?”劉所長說道。
“好,我也不拐彎了,主要是想拜託您將館內所有的超過兩百年以上的文物拿出來,我有急用。”
“你要這幹啥。”劉所長蹙著眉頭,這文物可不是說拿就拿,關鍵是要有審批,而且若是出現了損壞,他也擔不了這麼大的責任。南三看出了其心思,解釋道:“你放心,我只要幾分鐘時間即可。”
劉所長低頭沉思,待和老把刀商量後,最終狠了狠心,帶領著眾人來到裡邊一間大的廳堂內,卻見偌大的大堂內,擺放著眾多文物。耶律阿瑩和冥娃像一個孩子一樣四處閒逛。
“這些文物都是有很長的年齡了,也不好拿出來,這樣子吧,我開啟玻璃蓋,如何?”劉所長詢問道。
“也好,麻煩您了。”
南三點點頭,隨後從布袋中取出一個葫蘆,上面畫著符咒,先是走到一個破舊的古矛前,葫蘆口對準後,念著咒語,卻見一縷淡淡的黑氣繚繞飛進了葫蘆內。第二個則是一件青瓷,一縷青氣飛出,不同的古文物皆有不同的顏色,五彩斑斕。看著圍觀之人都是驚奇不已。
到了後來,所有館內的文物都吸遍了,劉所長好奇道:“南三,你剛才那是做啥?”
見幾人好奇的表情,南三也不隱瞞,說道:“這些古文物本就是埋藏在地下,經過陰脈浸潤,早已有地氣,加上歲月的沉澱,渾厚的地氣會漸漸變得強大,所以你們有時候會在一些古墓中碰到一些什麼東西,幸運的時候會躲過一劫,但有時候卻會難逃一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