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雲道士看似如正常人一般,並不像小鎮居民所描繪的那樣瘋瘋癲癲,事實上,其的確受到過精神創傷,只是近幾年略微好轉,故而躲藏在附近,時刻關注著這口水井。無面三陰人是一種強大的鬼物,非一人之力可破解,因此只能等待其所卜算到的有緣人,而這人,正是南三。
時逢深夜凌晨,與圍牆外的氣溫相比,此地顯得有些陰森可怖。幾人商討一陣後,覺得事情有些無法掌控,一來,白天還算好,可過了明晚,這小鬼必然會突破水井的障礙,依靠底下的暗流在望鄉鎮來回自由,恐怕居民有生命危險。二來,其鬼術有成,依靠陰脈之位,比黃一山所碰到的更加厲害。
南三沉思幾許,這一夜過去,麻婆生機消逝一日,時間上有些捉急。無奈道:“您老要是能堅守住七日,我南三定然會趕來相助。”
“好,當初我與那南明山也算有些交情,這徒弟也不錯,我相信你。”流雲道士笑道。
南三聽聞其認識吾師,表情一滯,但也沒太大反應,如流雲道士這般高深之人,又是同道中人,怎麼可能會不認識呢。
臨走的時候,流雲道士表情凝重的看著南三,低聲道:“我卜算雖未入流,但也算出你們去大西北還有一個必經之地玄天崖,那兒危機重重,要小心。”
南三不明所以,但也點點頭表示牢記於心,畢竟他們要趕路走捷徑,必然會路過一些無人地帶。幾人回到了文太婆的住所,歇息一晚後,趁著文太婆還未醒來,離開了望鄉鎮,平凡人自由安寧之法,還是遠離為好。
其實,他們大可以乘坐火車等方式前往,但考慮到攜帶的長生之物,容易引起暗中人的覬覦,故而才打算用傳統方式趕路。
一日後,三人已經遠離了人煙地帶,陷入了一片茫茫大山之中,按照路程,翻過此山再走上幾十公里,就到了黑瞎子村。而在這一天當中,南三總感覺到心頭直跳,好似有什麼人在跟隨一樣,當然這種感覺耶律門和黃一山也有,但兩人都表現出神態自若的樣子。
或許是因為長生之物的原因,只要稍微有點道行的人一番卜算後,大致可以推測到吧!南三也只能儘量保護這玩意,以免落入有心人手中。
前方茫茫大山,無限蒼松翠綠,猶如十萬大山般縱橫交錯。南三不免有些頭疼,耶律門在一旁凝視道:“這一進去,恐怕這一路上緊跟隨我們的暗中人會出手,你們小心點吧!”
“哼,這些跳樑小醜,來了倒好,令他們有來無回。”黃一山信誓旦旦,絲毫不懼怕。
這兩薩滿教的傳人倒是有些自信的本錢,南三笑了笑,說道:“有你們兩人在,我這後輩性命還要多靠你們才對。”
雖有些自嘲,兩人倒也不介意,隨後順著一條山路進入大山之中。一路上倒也路途順利,直到天黑的時候來到一片深峽谷當中,三人才停止腳步駐足觀望。
夜幕降臨,深山中所獨有的陰冷溼氣開始瀰漫,深入大山之中,一路走來,起初還能看到些牲畜,可到了最後,連一絲蚊子蒼蠅都沒有。尤其是眼前這猶如一線天的峽谷,雖不高,一條佈滿尖石和雜草,但卻透出一股陰冷的意味。
三人不敢冒然前進,南三掐指一算,依託此地風水脈絡,不禁蹙眉,他竟然算不出吉凶,好似冥冥中被啥給干擾了。看似平常,但卻詭異。
耶律門和黃一山兩人見過市面頗多,各自沉思觀察,後者猛然取出一條墨線,連線著一個巴掌大的小木偶,扔進峽谷深處。沒過一會,只聽一聲“吱”的細響,一縷濃霧瀰漫開來,霎時間吞噬峽谷一切,幾分鐘後才緩緩消退。
南三正眼一看,發現地上尖石彷彿變了個顏色,鮮紅如血,散佈四周,偶爾間還能有跳動,著實詭異。
“這地方恐怕就是流雲道士說的玄天崖,五行錯位,風水紊亂,生機散盡,恐怕有厲害的邪物。”黃一山蹙眉道。
三人不敢貿然進去,南三本打算繞路翻山,但是心頭間忽然有一種危機感,朝兩人對視一眼後,無奈道:“看來我們不進去也得進去了。”
耶律門和黃一山自然也能察覺到不對勁,忍不住回頭朝密林觀望,隨即點頭。三人朝著玄天崖走去,幾分鐘後,一夥十幾人的隊伍出現在他們先前所站的位置,穿著統一的灰色服裝,領頭的是一個三十來歲的女孩,面貌清秀,但卻異常冷酷。沒有絲毫的言語,徑直進入這玄天崖內。
而於此同時,南三他們正行走在尖石路上,腳下的血色石頭彷彿活了一般,不時跳動著,整個崖底呈現出一片淡淡的血光,成了唯一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