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個子故做神秘地說,“被嚇得晚上不敢上廁所可別怪我。”
“別廢話了,快講。”羅尼催促道。
小個子講的是一個關於盜墓的故事,說的是一個人,白天有著正常的職業,夜間穿上緊身衣去掘新死的富人的墓。他剝奪死者的珠寶和尊嚴,也許還有他們身體的一部分,把這些贓物收藏在自己家的地下室裡,直到有一天,詛咒出現在他身上……
小個子並不是講故事的能手,但他那業餘水平的表演卻無法掩飾這個故事本身的恐怖。尤其是這個故事裡有那麼多血腥和噁心的描述,使得聽眾全身不自在,感到生理上不適起來。
在三個人都快到家的時候,故事講完了,小個子非常滿意,他認為自己如願以償地讓另外兩個人感染了恐怖心情。
“怎麼樣?嚇到了沒有?”他得意洋洋地問。
眼鏡打了個寒戰,說:“是挺瘮人的。”
見羅尼沒說話,小個子又問:“你呢?”
其實羅尼也覺得這故事確實有些恐怖,但他卻覺得不該讓小個子太得意了,於是逞強道:“很一般嘛,我沒覺得有什麼好害怕的——尤其是結局,也太俗套了吧。”
“喲,”小個子顯然認為這樣的評價是不夠的,“你覺得我講的這個故事俗套,那你倒是講個新鮮的來聽啊。”
“這有什麼難的。”羅尼逼著吹牛,“講恐怖故事我可是信手拈來。”
“好,那就這麼說定了。”小個子不服氣地說,:“下次可就輪到你講了,別讓我們失望啊。”
走到這裡,三個人便分不同的路回家了。
一個人走在路上,羅尼有些後悔起來——何必為了逞能去死撐面子呢?自己哪會講什麼恐怖故事,連像樣的恐怖電影或小說都沒看過一部。
現在牛吹出去了,看下次怎麼下得了臺吧。羅尼煩悶地皺起眉頭,一腳將路邊的小石子踢出去老遠。
第二部(59)異兆
第十七章
羅威從Z市回來已經三天了。在這三天裡,他拋開所有煩心事情盡情享樂了一陣。恆溫游泳池、網球場、電影院、美食城——羅威這時才發現,因為往常工作太忙了,這些休閒娛樂的場所對自己來說已經變得相當陌生——他感嘆事業成功的代價便是生活樂趣的相對減少。
在這幾天愉快的時光裡,羅威仍時不時地想起嚴教授託付自己的事。哪怕嘴裡正嚼著最愛吃的鰻魚壽司,眼前也偶爾會浮現出夏莉那痛苦絕望的神情。可他對自己說——已經做到仁至義盡了。況且就像夏莉說的那樣——這件事情太過詭異,也許自己真的盡了力也幫不了她,甚至會令事情更加糟糕。
休息到第三天晚上,羅威認為自己的狀態已經完全恢復了。那些雜亂而煩瑣的思緒也沒再來困擾他。晚飯時,他對徐蕾說,明天起要繼續去心理諮詢中心工作。
“那好啊!”徐蕾高興地說,給羅威夾了一筷子菜,“你又恢復成以前幹勁十足的樣子了!”
“爸,你又忘了跟我買飛機模型吧!”羅尼不滿地說,“我上個星期怎麼說的?我就知道你不會放在心上!”
羅威一拍腦袋,想起這件事情確實拖得太久了。他對兒子說:“唉呀,真忘了!你也是,我空閒這麼幾天你都不說,現在才想起提醒我!”
“我就考你的自覺性呢。”羅尼歪著腦袋說,“看你記不記得起在我生日前買。”
羅威掐著指頭算了一下。“真是,還有兩天就是你生日了。”他想了想:“這樣吧,我一會兒吃完飯就去跟你買。”
“真的?”羅尼高興地放下飯碗跳起來,“太好了,我一會兒寫一張紙條給你帶上,你照著那上面的買就行了!”
“看你高興得那樣!”徐蕾望著兒子笑了一會兒,轉過頭對羅威說,“你一會兒去也好,順便買個石英鐘回來——臥室那個石英鐘早就不準了,我看是該換一個了。”
“嗯。”羅威點了點頭,“我一會兒就去買。”
吃完晚飯後,羅威便不斷催促著爸爸。羅威只在沙發上坐了一小會兒便揣上錢包出門了。
當作飯後的散步,羅威沒有開車出去,而是選擇步行。他足足用了30多分鐘才走到一家大型商場門口。
羅威走到賣模型的櫃檯,將兒子給自己的那張紙條遞給售貨員,叫她照著上面的拿。不一會兒,售貨員面帶微笑地捧給羅威一個包裝精美的紙盒,請他去收銀臺付款。羅威看了一眼標籤——680元。他暗歎一句:好傢伙,還真不便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