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則,他無法此時透過太空通訊去詢問林威求證,那一切,只有等到這場戰爭之後當面再尋求背後的隱秘了。
從會議室出來,諾蘭和他還要前去覲見馬肯森議長,林海回到自己的房間換了一身算是較為正式的衣服,在這個間歇中,他詢問大衛,“大衛,你就無法知曉蘇薩人的動向,甚至不能窺探到軸心國世界嗎?”
“人類心中有道德,社會中有法律,我雖然有自我的意識,但也有桎梏,那就是我的意識只能跟隨著你走,而不能在宇宙中自由擴張……無法自由擴張,我也就無法調動那麼多的運算力,所以本質上而言,我只能在你所處的地域排程運算力。如果沒有你,或者無法感知你的存在,我所能做的,除了搜尋你之外,不能做任何的事物。”
林海想起來,當初在聖殿騎士江植的地下室中,的確是他誤打誤撞啟動了大衛,而在這之前,似乎並沒有大衛存在的痕跡,類似這麼一個人工智慧,要是他不甘寂寞做出些什麼事情來,的確難以預料,而且無法想象,他是啟動了他的那把鑰匙。
“為什麼意識只會跟著我走呢?”
“那也是我想問的,為什麼你那麼特殊?我的意識,從你到來之前,就已經甦醒,具體甦醒了多久,我的時間概念對你們人類而言沒有意義,就算是一秒鐘,在我的感知單元中,也可以分解成剎那,或者你們人類對時間感知的一個月,幾年,幾十年之久。只是我知道,當我遇到你之後,我才有了強烈隨著你離開的願望……”
林海站在洗漱臺的鏡子前,而此時大衛的聲音就從鏡子頭上那顆原本是用於艦內通告廣播的揚聲器中響起,讓此幕看上去像是童話故事中面對魔鏡拷問內心的人。
“在發現我之後,你的意識才有了離開的念頭,在此之前,你一直在畫地為牢,你可以輕而易舉接入人類網路,意識自由翱翔,但你卻沒有這麼做。在江植地下室的第二門背後,存放著我母親的記憶,第三道門存放著來自新伊甸聖堂的聖物,可是聖物已經失效了,你和聖物在一起,可以說有著莫大的關係。但為何江植沒有發現你的特殊呢?”
“在他們面前,我大概就只是一個怪異的機器人,裡面被寫入了一系列古怪的邏輯程式而已。”
林海明白了,只有在面對林海的時候,他才表現出了自己人工智慧的身份,展現了巨大的能力。而這一切,也和他息息相關,他的母親是星盟那位死去的大祭司的侍女艾米麗,她將失效的聖物以及人工智慧帶到了鷹國。但又為了隱匿自己的身份,避世不出。
大衛對他的親和力,那麼就有了解釋,因為他是侍女的兒子,也許是一種許可權的繼承?
“那為何你不記得我的母親?或者在你來到鷹國之前的事,在聖堂的事?”
“是的,我記不到了,我無法回憶那些東西。”
林海問,“你說在無法感知我的時候,除了搜尋我,無法做任何事,為什麼不能做那些事?難道有特定的規則阻止你?”
“用人類的話來說,就是提不起勁,除了搜尋你,我對一切都沒有任何興趣,包括幫助鷹國打仗,或者征服全世界這種東西……我聽著就會想吐!”
林海頗有感觸,大衛的性格和情緒,會不會也是一種程式,那就是約束他,阻止他可能毀滅世界的程式,更高階,更神秘深奧。
林海現在更相信大衛就是曾經的火種文明遺留下來的事物,但是當年的文明為他加設了限制,這種限制,深植在他的情緒邏輯之中。
人工智慧是這樣,人類又何嘗不是如此,有的人的性格天性溫順,有的人就愛劍走偏鋒,有的人野心勃勃,好爭強鬥狠,發動戰爭。有的人大公無私,秉持自己的信念理想行事……這些,又未必不是一種程式呢,這些程式決定你做什麼,你不願意做什麼。
那是比任何機械性的規則更為高明的法則。
這是否就是所謂的“性格決定命運”?
***
馬肯森抵達世界方舟號,身為新伊甸僅剩的一位雙生大祭司,聖橡樹國家的宗主,他抵達之時,頗受盟軍世界的矚目。
在聯盟軍中服役的丹達王國的皇子代表王室前往覲見,庫布國的國家大長老也結束費沙的訪問,啟程在來前線覲見的路途之上。眾多國家在費沙的代表,都等著排隊覲見這位此前一直駐守在新伊甸聖堂,長久閉關的大祭司。
他德高望重,不理俗務,畢生都在研究古代文明的文獻和殘章,以探究真理和奧秘。但也正是如此,使得原本應該是大祭司掌握的星盟執政會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