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陳羽微微懍然;他們很清楚;他們的這位校長;對一個年輕人;有這樣的言論;代表著什麼。
在軍事學院的時候;斯邁就以冷酷著稱;被譽為“魔鬼校長”;對所有人只有最嚴苛無比的要求;只有面對陳杜兩人這個他最優秀的學生;才展露過不為人知的笑意;而即便如此對兩人;也不曾有過這樣的評價。能從從前的“魔鬼校長”斯邁口中說出這麼一翻話;可以說;他對林海的評價;已經相當之高了
林海隱隱感覺到了斯邁語氣裡的拉攏之意;只能淡淡道;“抱歉;我還加入軍隊的打算。”
他說的是實話;他只是一個棄子;他前半身生存下來最大的渴望就是獲得那些知識強大自己;對於軍隊這種存在;哪怕是面對垃圾星燒殺搶掠的暴徒;他也從未想過要成為軍人剷除這些痼疾;他只是想成為一個不為生活發愁的普通人;這看上去貌似很沒出息;但卻是垃圾星最大的奢望。他的現任目標;其實還是那個令他有些神往的清遠學院;因為在學院中;他似乎才能毫無顧慮的吸收和接觸更深的知識。
那頭的斯邁彷彿不以為逆;徐徐道;“軍隊只是形式;無論你有沒有打算加入;這都不重要。有時候發自內心所需要保護什麼東西;並不在於你是什麼地位什麼身份。我相信;有那麼一天;你總會成長起來;去面對和承擔起更多的責任和義務;保護你發自內心所要保護的人。”
“發自內心所要保護的人”林海喃喃唸叨著這番話;他有發自內心所要保護的人嗎?曾經是有的;那就是他的母親;而伴隨著母親的逝去;他從一種程度上而言xing格變得冷漠。
哪怕是這次來到新南星;存有幫助林家接觸危機的想法;但那也只是忠於母親不願看到林家毀滅倒塌的願望。
說實話;對河畔星林家;他真的沒有發自內心想要保護的**。他現在所需要保護的;興許是夏盈;興許是沃倫;吉米;也興許是面前的雷迪爾;一於機甲士兵……因為這些人曾經和他同生共死;共經患難;他總不能眼睜睜的看著他們就這樣被敵人殺死在自己面前。
“或許。”林海淡淡回應道;cāo控機甲;繼續趕路。
而在那頭的斯邁;望著林海機甲的背影;神sè微有些複雜。
興許是為沒能說服這樣優秀的人;而存有一絲遺憾。
又或者;在他老辣勁道的眼力下;他興許已經可以看到了;一個看起來普普通通;但卻註定會在帝國掀起波瀾的年輕人;正走向他不平凡的道路。
雪風吹拂。
豆大的雪粒從天空紛紛揚揚的灑落;他們已經進入了被頭頂雲層隔絕外層空間視野的雪峰地區。
面前巍峨而龐大的山體就這樣展現在人們面前。一臺一臺的機甲踩著雪地;越過山石;行走在雪峰的脊樑之上;天空飄滿雪花;在機甲的鋼鐵之身披上一層厚厚的白毯。
山脊上的這幅繪卷;看的人們不由自主的駐足。
經歷了之前的戰鬥和逃亡;再看到這樣的美景;讓人有一種毀滅和新生絞纏的感觸。有些士兵熱淚漣漣;望著遠處被毀滅的基地火光;似乎想起了自己的戰友;為不能再重聚而流淚;為敵人的兇殘而咬牙切齒。
有人開啟機甲艙門;跳在雪地裡;將自己的頭盔擺在了面朝基地的方向。一頂頂的頭盔的鏡面反襯著硝煙和恆星鳳凰的光芒;不知道許多年後;後人看到這個頭盔;會有什麼感想…亦或者;根本不清楚這是什麼莫名其妙的意義
有人涕淚滂沱;“會報仇的帝國的援兵會將霸道機甲團留在這裡的”
戰爭永遠是殘酷的。不會以個人的意志為轉移;人們短暫的停留之後;繼續趕路。終於在雪峰之上;一個俯瞰得到一個山地雪原廢棄基地的位置;見到了之前撤離到那裡;等候多時的基地大部隊非戰鬥人員。
夏盈和眾人從這裡翹首;就看到了在雪峰上頭;那一臺臺聖十字和惹眼的剛鐸拉機甲
護送眾人的九臺空賊機甲;看到林海和雷迪爾平安出現;紛紛起身;機甲胸口兩側打出炫目的光照;那是空賊的通訊方式;意思是在高呼兩人的名字。
大雪紛飛;長長撥出一口白煙的夏盈終於放下了心;長長的睫毛挑動在寒風之中;但掩不住一雙美眸泛起的由衷欣喜。
而下一刻;她的目光瞬間聚縮;凝聚起恐慌和驚愕。
在剛鐸拉一眾機甲所立平坦雪峰的另一側;一道黑影;正有如一道狂龍;掀起天地間巨大的白sè龍捲;摧枯拉朽出現。
剛鐸拉;馬歇爾;聖十字機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