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交道……也心底微微一搐,她表現出的態度有如同普通朋友不親不疏,總之不知是否刻意製造出的距離感。
然而今日她又格外亮眼,上了分明精心勾描的淡妝,紅頰間流溢一絲慵懶的嫵媚,甚至林海注意到她的兩隻有細密茸毛的耳垂墜了兩顆精緻水晶天鵝的耳墜,在燈光下靜靜閃亮。
這樣的亮眼和她神態所帶來的距離感倒是有若實質的形成了某種讓林海無論言語還是口頭上都不敢僭越的氣場。
他突然覺得似乎距離眼前這個女孩有些遠。
“怎麼了?就因為一句規勸沉默?這和破了遠征軍總司令江上哲指揮部的林海少校不相符吶……”夏盈注意到他的面部表情變化,皺了皺眉。
罷了,林海很清楚自己不可能對夏盈視若等閒,所以和她在一起很難心情不會隨她一顰一笑起伏,很難不注意她的每一個動作,每一個神態表情……
然而兩人間彷彿有最根本的區別,那就是夏盈終究更適應這個快速變化的世界,她不會因為和一個男人滾過一次床單,就始終戀戀不忘依依不捨……在這樣的關係間,似乎他林海一直處於下風。他始終無法進入兩個人是普通朋友關係這樣的狀態,他始終無法在和她****摟抱親熱一夜後,醒來第二天形同路人。
而現在看來,夏盈似乎做得很好,她很冷靜明智的將自己排除在了曾經這一段關係之外,哪怕他們曾經親近,但現在卻要近乎於嚴苛的保持一個所謂“朋友”的界限,彷彿這樣在她看來對兩人都好。
所以林海有些心情暗殤的搖搖頭,咧開整齊白齒重複笑容,“沒有什麼,你今天邀我晚餐,該不會只是閒聊而已,進入正題吧。”
夏盈怔看了林海數秒鐘,眼瞳有不可察之的閃爍,面容不知為何微微泛白,她手私底下輕輕攥起攥緊,然後鬆開,點點頭,恢復了之前的樣子,正容道,“林海,你不會真以為翎衛是要報復你,以及帝國對他們的全境驅逐恥辱,才發起報復性對帝國的襲擊?”
“拓跋圭這個人雄才大略,只看他這麼多年,一直控制著馬關星的長老會,讓自己蟬聯馬關星總督位置二十多年就知道,他不僅僅是一名武夫,還是一個善於欺騙且在掌控人心方面極為高明的大師!”
頓了頓,夏盈續道,“馬關星可不僅僅有翎衛,馬關星的殖民過程是千年前的一幫傭兵架構出來的社會體制,在這樣的基礎上,馬關星其實是一個傭兵國度,後來發展壯大,輻射了幾十光年版圖的宙域星系,翎衛只是其中對外的武裝組織,社會構成是以長老會為主,至高無上的長老會推選出“總督”,總督統領馬關星的對外武裝“翎衛”,但馬關星的長老會還掌握著更強大的武力……拓跋圭即便強勢,但也不可能短期內推翻長老會,自己真正掌控馬關星……但這並不妨礙是他長存的野心……其實拓跋圭真正的目的,是一統馬關星內外,自立為帝。”
林海知道夏盈的父親關係,她所能耳濡目染的宇宙間局勢,在各種匯總的請報下,已經有了很高的認識。
“因為北蠻偽帝卡佛的前車之鑑,拓跋圭不敢妄動這個念頭,除非他也想被關押進冰封星球宇宙重刑犯大牢……所以他力圖徐徐圖之,如今我們和西龐人戰事再起,他們當然趁勢而動……拓跋圭不光要騷擾我們,我懷疑他們甚至和西龐人達成了某些我們所不能知的陰謀,而拓跋圭更能在此之中獲取極大的利益,這個利益只有大到……能夠支撐他事後稱帝的地步!所以他才會冒著巨大的風險,和帝國開戰……”
“所以關於你殺了他的兒子藤棘而引發戰爭的事情,完全是無稽之談,若不是帝國前線告緊,就是殺他十個八個兒子……拓跋圭也會灰溜溜盤著不敢動彈……他不過是打著對你們仇恨的旗號做這些事罷了……只可惜帝國有一部分人並未看清這點,因此針對你們,甚至還對王儲諾蘭心生不滿,因為是她代表王室釋出元首令驅逐全境翎衛……”
“有針對有遷怒,無非是心中鬱結怒火難抑……民眾們壓抑著火,誰都希望看到帝國給製造慘案的翎衛一場迎頭痛擊,可是談何容易,翎衛在此次進攻中展示出來的實力,讓帝國都不得不正容,顯然他們一直默默積累下來,還是很拿得出一些資本……帝國目前兵力有限,無法發動一場殲滅戰,所以只能智取。”
“這次的反擊定在以我為誘餌,讓我大張旗鼓打著前往襲擊點慰問的旗號,誘騙翎衛發動襲擊,我們再給他們迎頭痛擊,便可能製造出一場勝利……而這場勝利,對宣洩國內矛盾有極大的好處,可以說是迫切需要的。”
“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