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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部分

猛然一陣快速的馬蹄聲傳來,接著幾聲沉重雜亂的腳步聲,一條人影衝進帳中。

容樓抬頭一看,竟是慕容衝!

他沒想到慕容衝會來到這裡。一般說來,就算慕容衝有事找他,也會差個人前來通知一聲,不至於親自前來。正待開口想問,看起來有些慌亂的慕容衝已經幾步搶到他的案前,沉聲道:“恪師今日在朝上突然咳血不止,當場暈倒了!”

。。。。。。

當容樓、慕容衝來到慕容恪病榻前時,慕容恪已然醒了過來,看起來精神還好,只是面色有些蒼白。幾個御醫正在為慕容恪診察病情。

慕容恪見到二人進來,笑了笑,此時他平素裡優雅的笑容看起來也似乎有些蒼白無力。

慕容恪道:“你們來了。”

容樓哽咽道:“恪師!。。。。。。”

慕容衝問一邊的御醫,道:“情況怎麼樣?”

在一旁為慕容恪把脈的御醫皺眉道:“大司馬的脈象古怪的緊,時而平緩,時而急促,不知是何症狀。心脈卻似乎有嚴重的衰竭之相。”

慕容恪長嘆一聲,道:“這原也非你能治療的,你且去回覆陛下,就說臣早已病入膏肓,只是強力支援,只盼能在有生之年把國事安排妥當而已。如今大體已入正軌,臣也算盡了一份心力了。”

他遣走御醫,轉向容樓道:“如今你該明白當初我為何會放過大好時機,不肯對秦國用兵了吧。”

容樓點了點頭,急切道:“難道真的沒有辦法醫治?恪師身患頑疾,弟子愚鈍,居然一直也不知道。。。。。。真是。。。。。。”一時百感交集。

慕容恪見房內只有容樓和慕容衝二人,才搖頭道:“我帶兵攻下洛陽之後,駐兵城內,曾去洛陽城裡最大的住相寺祭拜,不料在寺內被一西土僧人偷襲所傷。雖然我逼退了他,不過內傷深重,能撐到現在已是難得,你們不必難過。容樓沒有發現我有傷在身並非愚鈍,原因我刻意掩飾所致,我想專心做我應該做的事。”

“西土僧人?”慕容衝眼中凌厲之氣立盛。

容樓恍然大悟,道:“難道就是那個‘鳩莫羅’?。。。。。。莫非恪師所受的傷正是見善大師說起的‘無量寶焰指’?”

慕容恪點了點頭。

容樓倒吸一口冷氣,道:“那時候恪師要去卜問寺,弟子還心中頗為疑惑,原來是這樣。”

“因為交手之時便感覺那個和尚的武功冠絕一世,又是西土的路數。這樣的高手是絕不屑裝扮成別人的。於是,我想起上次助你為衝兒解毒的見善大師,就想去卜問寺向他求教一下,想知道以他廣博的見識看來,西域如此身手的高僧能有幾人。”

容樓見慕容衝一臉狐疑,於是將經過詳細告之於他。

“哼,鳩莫羅!他的弟子先是盜我大燕玉璽,後又傷我恪叔,下次若是落到我的手裡定然讓他不得好死!”慕容衝恨恨道。

慕容恪道:“後來我也曾暗中尋醫問藥,試過自行調理,但不幸的確被見善大師言中,一種內傷好轉的同時另一種就會加劇,唉,料想不出一年半載陽壽必盡。我本也有心趁勢拿下秦國,統一北方。但是,這樣的大戰役,又豈是一、兩年內能完成的?而新君初立,眾望難服,如果戰事進行中我突然撒手而去,於國內而言,臣心不穩;於秦國而言,必有可趁之機。可見,伐秦一事已非我力能所及,是以只有先將國內安排妥當,剔除暗懷異心之輩才是萬全之策。”

他一陣咳嗽,又噴出一口鮮血。慕容衝手忙腳亂地趕緊扯過手巾幫他擦拭,“恪叔。。。。。。”

“不妨事,目前我該做的事情已經做完,雖有遺憾,但也算滿足。”

“恪師。。。。。。”容樓心中一陣酸楚。這麼多年來,慕容恪待他不錯,對他又期望頗高,親自教導他的時候雖然不多,可是每一次的教誨都讓他得益非淺,這份師徒之情早已慢慢滲透加深,現在聽聞師傅不久就要與自己生死相隔,怎能不讓他難過?

“可惜。。。。。。我若是能再多活十年就好了,不但可為大燕完成統一霸業,而且十年之後衝兒、樓兒也定然可以獨擋一面,成為我大燕的中流砥柱,足以支撐。那時再死,可謂無憾。”他一臉無奈。

到了這一時刻,容樓忽然明白了英雄若他的恪師也抵不過生死的距離、時間的限制,一個人若想死得“無憾”原來也這麼難。

這時,屋門急急被推開,匆匆而入的正是皇上慕容暐。他顯是聽了御醫的回報擔心不已,所以即刻趕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