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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部分

這樣的睡臉看在慕容衝眼裡卻令他好容易壓下去的怒火卻又重新竄了上來:‘捅了這麼大的紕漏,偏只有我為他著急心痛,他自己居然已沒心沒肺地睡著了’。

想到這裡,他撩袍幾步衝了進去,抬腿就照著容樓身上踹了下去。

容樓吃痛地皺了皺眉頭,斜了斜身子,卻並未醒過來。

慕容衝一把揪住容樓的衣領,將他貼著牆壁拎了起來,吼道:“為什麼要放走慕容令和慕容垂?!你說!”

被他的吼聲吵醒,容樓睜開眼便瞧見面前因為憤怒和不解而面目睜獰的慕容衝,顯是被嚇了一跳,愕然道:“鳳凰?。。。。。。”

“你不知道違抗聖旨,忤逆聖意是死罪?!若你原本就不打算與他們為敵,為何又要請命前往?!你領了聖旨,卻又抗旨不尊,根本就是自尋死路!是中邪了?被人下藥了?還是腦子進水了?!你說!”慕容衝氣得額角青筋迸現,揪住容樓衣領的手也越來越緊,幾乎止住了他的呼吸。

容樓剛被慕容衝弄醒,本來反應就有些遲飩,只覺呼吸不暢,頭腦發暈,想回答他卻一時說不出話來,這才發現脖子被他的手掐住了,只得用帶著鐐銬的雙手發力,一把將慕容衝推開,彎腰深吸了幾口氣,才道:“因為我相信吳王不會背叛燕國!”

他緩了緩,又道:“得知他們往西而去,我擔心有‘助秦犯燕’之憂,這才請命前去一探究竟。若真是那樣,我定然拼死一戰。但是,”他堅定地搖了搖頭道:“見了慕容令後,我確信吳王縱然投奔秦國,也不會做出虧對燕國的事!”

“你憑什麼相信他們?”慕容衝怒道:“是慕容垂,還是慕容令灌了你迷魂湯?”

容樓也有些慍怒,道:“你又為何認定他私通秦國,為害大燕?我只見到他忠肝義膽,為燕國隱忍負重。秦人想要與他接洽是秦人的自由,他又無法控制。他不見秦使,拒收禮物,做得難道有什麼錯嗎?”他直視慕容衝道:“我倒覺得你們有打算找個藉口除去他的意思。”

慕容衝聽言直冷笑,道:“此刻我倒是明白了,替他通風報信的人一定是你。”

容樓現在也不避諱,坦言道:“不錯,就是我。”

“容樓,枉我那麼信任你,你反而利用了我的信任。”慕容衝臉色陰冷,“你待慕容垂父子倒是很好,只是卻忘了身為人臣理應‘食君之祿,分君之憂’的起碼道理。皇上要殺慕容垂,你是真不明白,還是裝糊塗?”

容樓搖了搖頭,鄭重道:“我可以為燕國殺慕容垂,卻不能為皇上除掉吳王。”

慕容衝眯起眼睛道:“若是為了我呢?”

容樓愣住了,一時語塞。

慕容衝也不著急,依舊眯著眼睛等他的答案。

“趟若吳王要害你性命,我自然不能放過他。但他對我恩重如山,若不是他便沒有今天的容樓。只為你的一些私利,恕我下不去手。”容樓想了想道。

慕容衝嘴角一陣抽搐,道:“你所犯之罪,必死無疑!你不怕麼?”

容樓淡淡道:“既是必死無疑,怕不怕都是一個‘死’字,又有什麼好怕的?”

慕容衝點了點頭,背過身去大笑起來。

也不知道是不是太好笑了,他連眼淚都笑了出來,只是容樓無法看見。

“好得很!那你就去死吧!”

說完這話,慕容衝沒有再回頭看容樓一眼,撫袖而去。

慕容衝緊抿著嘴唇,沉默不語,回到王府便直奔臥房,關上門,倒頭便睡。

容樓可以睡得香,他為什麼不可以?

他的確也可以。

只是,這一夜,他夢魘不斷,幾次夢見容樓在法場上被劊子手手起刀落,身首異處,也幾次驚呼著“刀下留人”從夢中驚醒,冷汗淋漓。。。。。。

原來睡了比不睡還要辛苦。

清晨,他心亂如麻,稍加整理,便又向大牢而去。

慕容沖走後,容樓卻是一夜未眠。他心裡紛繁複雜,糾結難受得厲害,還好隨身帶著慕容瀠送他的‘水月鏡’,倒也不會太傷心神。

他心裡難受不是因為自己的死期不遠,而是因為慕容衝的態度。

‘死’對於他來講本沒有什麼。作為一名戰士,他已經見識了太多的‘死’,與它零距離接觸也不下百次,既然已經對‘死’那麼熟悉,那麼縱然還有恐懼,也不會太當一回事了。無論多可怕的事情,人一旦適應了就會變得堅強無畏。

只是,他希望看到鳳凰能為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