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去那麼多人了……“對不起。”塔修低聲又快速的說道,他已經努力了,無論事因是什麼,畢竟自己揍了一個少女的敏感要害處──無論她是不是公主,這也是極不道德的。
自然,他也可以自我辯解,不過是個孩子而已,可惜,塔修的手,仍然還在回味拍在富有彈性的肌膚上是種什麼樣的感覺。他很清楚,那一刻,他的確是起了不該有的色心,這讓他的良心很是不安,所以,這句“對不起”雖然說得彆扭,卻也算得上實至名歸和心甘情願了。
妮妮翹了一下粉嘟嘟的小嘴,剛才還掉過淚的眼睛有點腫,但眼裡卻閃過一絲柔軟的神色,她還可以繼續扮可憐無人疼的模樣,好敲詐塔修,或許是因為塔修平常就不對她假以顏色的原因,突然聽到他對自己軟言好語的道歉,她忽然有些乏味了,像是花了三天三夜學會了怎樣烤麵包之後,卻對面包失去了興趣,發現自己愛上了蛋糕一樣。
她對他,似乎有了一點不同的感覺,不一樣的需要。眨了眨腫兮兮的大眼睛,漂亮的瞳孔滴溜溜的打著轉兒,是什麼呢?才十五歲大的小公主陷入了她人生當中的第一個成長的難題。
塔修將妮妮途回她的房間,並親自替她打來熱乎乎又溫度適中的洗腳水後,他鬆了口氣離開了豪宅,壓力啊,妮妮的腿腳很漂亮,很有誘惑力,不用公主的身份替她加分,也足夠令塔修盯著看的時候呼吸有些異於平常。
怎樣形容呢?他對傾國傾城的美女是有抗性,不然也不會斷然的拒絕希爾潔·芙蕾的挑戰了,可是,這得建立在一個前提上,那就是減少接觸,眼不見為淨,正是這個道理,也是他拒絕希爾潔的根本原因。
走在幽靜的巷道中,他強力的做了幾個深呼吸,然後掏出火球卡,嘗試著對火球施加“生長術”這個二品封印術,這是個有難度的活,很快,就讓塔修把小公主的那雙絕世美腿給逐出了腦袋。一邊走著,一邊小心翼翼的用精神力與正在火球卡中的火球進行溝通。
很順利的過程,一連施加了三次生長術後,塔修停了下來,火球此時在卡面上的形象已有所變化,用小妖的話來說,他不再是那個“圓滾滾”的廢物形象了,而是一個英偉的人形火焰男子形態。顯然,脾氣在小妖的欺壓下日漸增長的火球已經能夠穩定人形的戰鬥狀態,這是個令人驚喜的變化,往好的方面想,火球第一次進人人形戰鬥狀態時,可是硬生生蒸發了一隻實力還算不錯的魔獸,絕對是暴力火球。
要做的事情太多,塔修並沒有立馬試驗一下火球暴力底限的想法,錯綜複雜的卡利略城也沒有這個條件,就算藉助歐內老頭威壓下的盜賊公會,也不方便,雖然已經算是公會的一員,他並沒有效忠的意思,做人要有清楚的角色意識,要明白自己在做什麼,目標是什麼,在盜賊公會,在他看來,做的也是相當於冒險者類似的活,至於目標,則是珍貴的封印術材料,還有關於如何對付盜賊各種手段的方法。用僱傭關係來形容他的角色地位,是比較恰當的,塔修可沒有讓“僱主”瞭解自己太多的打算,這是危險的──對於有自己計劃的他來說是必須小心謹慎的。
拋離了對小公主的歉疚和雜念之後,塔修終於有空檔把這兩天有點糊里糊塗的腦袋整理一下了,不能怪他糊里糊塗,發現自己的封印術晉級之後,他的全部精力都放在瞭如何儘快地鞏固住這個境界上面,甚至還懷疑可能是錯覺,從學員躍進到二品封印師的水準,換成是天才,也會驚疑的,何況塔修的封印術練得實在是不怎樣。
這一整理,塔修卻跳了起來,他忘記一件事情了,不大不小,這還是他在思考自己與盜賊公會關係時想起來的,那個白鬚長老的徒弟,和自己的過去有過一面之緣的傢伙,昨夜約自己在勇者酒樓見面……可是當時已經沉浸在封印術修煉當中的他壓根兒就想不起來有這事,這對他來說、並非是必須緊要的。
瞪了瞪眼,塔修小心的將有怪異狀的火球卡收入卡袋當中,便道開大步朝勇者酒樓趕去。
在他心中,卻是有些唏噓不已,如果換成以前,無論是誰和他有約,就算是再忙,他也是能夠時刻放在心上的。他下意識的把格蘭戴爾當成了可有可無的一個小角色,所以才會忽略了這一個約會。
塔修這時,心裡才真實明白地體會到,他不再是過去的那個塔修了,他變了。
幸運的是他的變化,是好事。哪怕他的心境不再像過去那樣單純,嘴角不由得劃過一絲淡笑,過去的他,也不見得就是良善之輩啊,說到底,還是力量法則在作怪。
擁有力量,才擁有說話權,才擁有權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