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下居高臨下轟出天雷地火,天流道人已識得它的厲害,不敢怠慢,閃身揮掌“砰”地一接,將碩大的火球激向牆角。
坐在牆角邊的花彥娘見火球排山倒海般襲來,立時花容變色失聲驚呼。
她經脈受制,已與常人無異,想要閃開也是心有餘而力不足。
正閉目等死之際,面前人影一晃,小蛋掠身趕到,左掌一招“大寒七式”中的“朔風送雪”一拍一引,“轟”的巨響,火球斜斜衝上屋頂,在冰石上砸出一個丈許方圓的大坑,餘焰不息,烈烈燃燒起來。
常彥梧見小蛋奮不顧身營救花彥娘,恨鐵不成鋼道:“傻小子,泥菩薩過江自身難保,怎麼還要多管閒事?”
天流道人心頭一動,佯裝不耐道:“羅嗦什麼,我先宰了你!”舉左掌作勢欲拍。
常彥梧大駭,沒想到報應來得這麼快,扯嗓子叫道:“小蛋,老子要歸位了!”
小蛋明知是計,可無論如何也不敢拿乾爹的性命冒險。他也顧不得胸口氣血翻騰,鬱悶欲爆,左手彈指射出一束銀絲,纏向天流道人脈門。
霸下吃一塹長一智,改用不易牽引的火睛光飆側攻天流道人左肋,迫他回掌招架。
當下兩人一龍在朵雲軒內大打出手,生死相搏。小蛋為防止天流道人再利用常彥梧等人要脅自己,運轉雪戀仙劍全力猛攻,好迫得對方無暇使詐。可如此一來,卻正中天流道人下懷,一掌一劍均蘊含千鈞巨力,逼迫小蛋舍長就短與他硬撼。虧得有霸下在旁牽制救援,雙方這才勉強形成僵持之局。
馮彥海等人蜷縮在牆角觀戰,直瞧得眼花撩亂,頭昏腦脹,幾乎分不清楚場中兩人的身影。常彥梧卻依舊不忘時刻教訓小蛋道:“笨蛋,平日干爹是怎麼教你的?連一個臭老道都收拾不了,你想氣死我?”
顧彥岱冷冷道:“五哥,你別光說不練,有種自己上去打打看。”
常彥梧哼道:“你沒看老子經脈禁制沒解麼,不然哪容這些個雜毛猖狂?”
崔彥峨忍無可忍,低喝道:“老五,閉上你的臭嘴,快想想如何能幫上小蛋!”
常彥梧眼珠子一轉,掏出點金神筆抵住褚彥烈的咽喉,大叫道:“黑臉雜毛,你再不住手,老子先一筆捅了他!”
天流道人已漸漸佔據上風,蔑然掃了眼常彥梧道:“這種垃圾,殺了最好。”使了個假身騙過霸下,一掌切向小蛋肩膀。
小蛋左手用劍終究覺得彆扭,要待抵擋已然慢了半拍,唯有擰腰側閃。
不防天流道人掌勢不停,微微轉向朝著小蛋揹負的歐陽霓後心擊落。
小蛋大吃一驚,已躲開的身子被迫硬生生再擰轉回來,運勁聳肩“砰”地又接下了天流道人一掌。
光焰爆閃,天流道人的掌心頓感一陣火辣辣的灼疼,悚然收手,未能將掌力完全用實。饒是這樣,小蛋的左半邊身體也痛得幾欲碎裂,腳步踉蹌連退數步,一口口熱血直湧上咽喉,耳朵裡也生出“嗡嗡”轟鳴。
天流道人一聲獰笑,映雪仙劍中宮直進,惡狠狠扎向小蛋胸膛。
小蛋心知無法閃避,強運烏犀怒甲,張口噴出一道血箭,只盼能與對方拚個兩敗俱傷。
天流道人恨極小蛋,竟寧可讓血箭擊中面門,也不願回劍招架,只竭力將頭往右一側。眼瞧著森寒的劍鋒就要刺中小蛋心口,朵雲軒門外一道黑影如電射入,探出一隻晶瑩雪白的纖掌,在映雪仙劍上輕輕一推。
天流道人猝不及防,仙劍不由自主朝左一偏,“啵”地點中小蛋左肩。
烏犀怒甲光芒暴漲,劍鋒“嗤嗤”作響冒起一縷寒煙,順勢滑過光甲。
“噗!”血箭射中天流道人面頰,一股陰冷奇毒的寒流立時滲入他的肌膚,半邊臉一陣麻木,泛起熒熒豔光。卻是小蛋在血箭裡暗藏了一束聖淫蟲的銀絲,天流道人求成心切,竟沒有察覺。
小蛋死裡逃生,肩膀卻教透入的劍氣絞得痛徹心腑。
他還沒看清是誰救了自己,來人探臂挽住小蛋胳膊,低叱道:“走!”
揮手擲出一顆小小的銀灰色冰球,“砰”地在半空爆裂,頃刻間朵雲軒中寒霧充盈,瀰漫起一股刺鼻味道,教人聞之慾嘔,雙目不禁地流出淚水,難以睜開。
天流道人又驚又怒,顧不得追殺小蛋,忙不迭收劍自保,運功驅毒。
然而聖淫蟲的毒氣何等厲害,當日漠北魔道的一流高手尤怨無意間捱了一下,也險些要了性命。
天流道人的修為雖高過尤怨一籌,可要想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