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修宏愣了愣,旋即喋喋怪笑道:“丫頭,你說的是自己和這小白臉麼?別沒羞沒臊了,老子跟你們兩個狗男女有啥好談的?”
屈翠楓按捺下怒氣,冷冷道:“果真如此,你何必迫不及待地現出身形?”
歐陽修宏瞪眼道:“老子愛來就來,愛走就走,你管得著麼?”
歐陽霓笑道:“六叔公,縱然屈公子身敗名裂,您也得不到半分好處。這種損人不利己的事,勞心費力又是何苦?”
歐陽修宏大搖其頭道:“錯,錯,大錯特錯!老子就是喜歡看這小白臉惶惶然終日不得安寧的樣子,那心裡的痛快什麼也比不上。”
屈翠楓暗罵變態,恨道:“先讓你得意片刻,明年今日便是你的忌辰!”
歐陽霓卻是花容慘澹,憂戚道:“六叔公,您真的不願放過霓兒和屈公子?”
歐陽修宏聽她語含幽怨,眯著眼慢條斯理道:“罷了,誰讓一筆寫不出兩個歐陽呢?老子心腸最軟不過,今天就放這小子一馬。不過……”
歐陽霓面色由悲轉喜,介面問道:“六叔公,不過什麼?只要您老人家答應放過我們,霓兒今生今世都願意乖乖聽你的話!”
有那麼一刻,歐陽修宏渾身的骨頭都似乎酥了。
尤其是聽到後面一句,他禁不住又想起那日將歐陽霓壓在身下肆意凌辱的銷魂景象,心頭一熱就要答應下來,卻猛地一省道:“他奶奶的,老子被丫頭算計得還不夠慘麼?差點又上了她的惡當,她越是一副楚楚可憐樣,下手就越狠。老子可別魚沒偷著反惹一身腥。”
他定了定神,眨巴著怪眼道:“不過嘛,好人可不能白做,你和這小白臉總得對老子有所表示吧?”
屈翠楓殺機大熾,低哼道:“你想要什麼表示才會心滿意足?”
歐陽修宏嘿嘿笑道:“好說好說,你吃顆老子費盡千辛萬苦才煉成的藥,再將你會的天一閣絕學乖乖獻出,那就差不多了。”
屈翠楓明曉得自己和歐陽霓不過是在對老魔演戲,為的是消除其戒備好下手,可聽了這話依舊火往上撞,冷笑道:“你以為屈某會是你的傀儡?”
歐陽修宏自感籌碼在握,逼屈翠楓和歐陽霓低頭也不過是時間問題,便說道:“放心,老子不希罕你這狗屁掌門寶座,你送我也不要。”
他轉頭望向歐陽霓道:“至於你,將黑星魔戒交給老子,乖乖跟我回獨尊谷。往後好生伺候著,自有你的好處。”
歐陽霓嬌軀顫抖道:“六叔公,您莫要為難屈公子,霓兒隨您回獨尊谷就是……”她摘下黑星魔戒,面色蒼白如紙,一步步地往歐陽修宏身前行去。
屈翠楓瞧著歐陽霓弱不禁風的背影,宛如一隻無助的羔羊正要投入虎口,竟莫名地生出假戲真做之情,五內如焚道:“歐陽姑娘!”
歐陽霓嬌軀一震,緩緩回首凝眸相望,幽怨的眼神裡彷佛在訴說著什麼,朝著他幾不可察地輕輕搖頭。
屈翠楓霍然醒悟,思忖道:“我險些亂了方寸,忘了歐陽姑娘是為接近老魔,尋找機會才這樣做的。但這老魔修為驚人,雖斷了一條右臂但畢竟淫威猶存,若想順利得手,我還需助她一臂之力!”
念及至此,他佯作悲憤,高聲喝道:“歐陽老魔,把藥丸給我!屈某跟你回獨尊谷,你先放過歐陽姑娘!”說著闊步上前,向歐陽修宏探手討要毒丸。
歐陽修宏一擺手,欲推開屈翠楓的胳膊:“急什麼,一個個來!”
話音未落,屈翠楓已踩在滑溜的溪石上,身子一晃正要往崖下跌去,而那隻伸出的手則有意無意急速纏上歐陽修宏的右腕,失聲叫道:“哎喲!”
歐陽修宏猝不及防,腦海裡一念閃過:“這小子好歹也是一派掌門,豈會被溪石滑倒?”念頭未定,歐陽霓已驚呼道:“屈公子!”擰身來扶。
她的一雙纖手看似要抓住屈翠楓的後腰,突然兩臂一振,從他肋側穿過直插歐陽修宏的小腹。
歐陽修宏凜然怒道:“小賤人!”他一抖右手,將屈翠楓撞向歐陽霓,身形遽然飛退,往懸崖外閃躲。
孰知屈翠楓早有防備,先一步鬆開左手橫身掠出,右掌反斬歐陽修宏的咽喉。
“噗——”歐陽霓一雙纖手狠狠插進歐陽修宏的小腹,血花應聲迸現。
歐陽修宏一聲狂吼,身軀抖動,聳起右肩硬捱下屈翠楓的掌力斬擊,而肩頭的骨骼“喀吧”斷碎,勉強躲過一劫。
他驚怒交集,強吞一口淤血,左手抽出青銅短杖,身子後仰,小腹運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