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蛋笑了笑道:“不會,越秀是名門正派,絕不至於亂來。”
霸下苦笑道:“乾爹,你別忘了如今越秀劍派的掌門是誰?屈翠楓和歐陽霓會放過你麼?”
尹雪瑤冷冷道:“小龍,別跟他廢話了,你跟他講什麼都是白搭。是死是活由他自找,咱們又何苦?”
當下聊過離別經歷後,兩人一龍便在林中小歇。小蛋先前為歐陽修宏接續心脈,著實耗損了不少真氣,此刻倦意上身、抱元守一,沒多久就進入物我兩忘的空明之境中。
約莫過了兩個多時辰,林內已是萬籟俱寂、伸手不見五指,濃重的夜霧如波濤般輕輕漾動,隨著夏夜清涼的山嵐瀰漫飄蕩。
尹雪瑤忽然起身,望了望兀自盤腿靜修的小蛋,低聲道:“小龍,我去辦點事。”
霸下錯愕道:“曾婆婆,你不會是想先下手為強,摸上玉華苑將屈翠楓那小子給幹掉吧?”
尹雪瑤哼道:“我哪有那麼傻?屈翠楓若是死了,小蛋的黑鍋這輩子就算背定了。”
她一閃身,御風而起,倏然消隱在茫茫夜色裡,卻是悄然往山下掠去。
霸下實在搞不懂尹雪瑤葫蘆裡賣的是什麼藥,卻隱隱預感到屈翠楓多半要倒黴了。它瞟了眼正打坐的小蛋,喃喃道:“乾爹呀,你可真好福氣,有人幫你著急,還有人幫你出頭,真不錯。”
卻說屈翠楓突施奇招,將歐陽修宏打落懸崖,與歐陽霓順著飛瀑而下欲找尋這老魔的屍體。可兩人在潭裡尋了半晌還是一無所獲,只得又回到岸上。
歐陽霓擰乾發上的水漬,細細嬌喘道:“難道這老魔沒死,又讓他給逃了?”
屈翠楓望著碧波盪漾的潭水,悶悶不樂道:“不可能,他的胸口已被我打穿,全身經脈俱斷,即使能苟延殘喘片刻,也絕無餘力御風逃遁。也許他是被潭下的潛流衝進岩石縫隙中,又被水草遮掩住,咱們才沒能發現他的屍體。”
歐陽霓點點頭,但依稀覺得自己似乎遺漏了某件極為重要的事情,卻又想不起來,長吁一口氣道:“但願不要節外生枝。你沒受傷吧?”
她等了許久卻並未聽見屈翠楓的回答,驀然察覺對方的視線正須臾不離地打量自己。
歐陽霓一怔,垂首隻見一身溼透的薄衣緊貼在自己的嬌軀上,映襯出玲瓏曲線,裡頭玉光瑩瑩的肌膚若隱若現、撩人遐思。而胸前一片衣襟在適才的激鬥中被歐陽修宏撕裂,露出了貼身的紅色肚兜,一對挺茁玉峰伴著嬌喘如波浪般起伏不定,實在風光撩人。
歐陽霓登時面如霞燒,又羞又惱地急忙轉過身去整理衣衫,低聲道:“你怎麼不回答我的話?”
屈翠楓如夢方醒,自知失禮,趕緊尷尬地掩飾道:“我在想,是否再下潭查探?”
歐陽霓俏臉更紅,聲如蚊蚋道:“沒想到你也會使壞,你看得還不夠麼?”
屈翠楓心中一蕩,往日的瀟灑不翼而飛,窘迫道:“不,不,我不是那個意思。”
歐陽霓忽地噗哧輕笑,低聲道:“怎麼屈掌門也有像呆頭鵝的時候?”
屈翠楓心頭猛跳,想伸手去搭歐陽霓的香肩卻終是不敢,訕訕笑道:“你又沒回頭看,怎知我像個呆頭鵝?”
歐陽霓悠然道:“不用看,我也猜得著。屈公子,你能幫我一個忙麼?”
屈翠楓神情一正,道:“但凡是歐陽姑娘差遣,屈某赴湯蹈火、萬死不辭!”
歐陽霓似是沒料到屈翠楓竟會說得這般鄭重其事,默然片刻後,方道:“其實也不是什麼大事。我的外衣破了,想借你身上的舊袍一用,可以麼?”
屈翠楓一聽,當即手腳麻利地褪下衣袍,微笑道:“別說一件衣服,就是屈某的命也可交在姑娘手上,只是這件長袍被我穿過,怕會褻瀆了姑娘。”
歐陽霓反手接過袍服罩在身上,輕輕嘆息道:“我哪敢會要你屈大公子的性命?”
屈翠楓正欲開口,突然山頂玉華苑的方向響起悠揚鐘聲,瞬即傳遍整座接天峰。
歐陽霓面色一肅,匆匆系起腰帶,問道:“屈公子,可是貴派在鳴鐘示警?”
屈翠楓凝神聽了會後,搖頭道:“好像有貴賓蒞臨,正用鐘聲召集各支首座。”
歐陽霓驚道:“誰這麼早就到了?莫非是蘇芷玉,又或是盛年?”
屈翠楓答道:“鐘聲裡聽不出來,應是這兩人中的一位。”
歐陽霓道:“你趕緊回玉華苑迎客吧,我也需覓地休養一夜。”
屈翠楓雖也急著回去,可聽到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