綠袍老婦眸中詭豔精光連閃,問道:“小子,你剛才使的是什麼心法,居然將那兩人憑空送走。似乎,忘情宮也無此絕學。”
小蛋搖搖頭,大口喘氣道:“我告訴你也沒用,一樣學不會。”
綠袍老婦厲聲怪笑,如夜梟鬼嚎尖銳刺耳,一雙碧色環索分從左右卷向小蛋。
小蛋情知今夜凶多吉少,低聲對霸下道:“我纏住他們,你找個機會快逃!”身形不退反進,仗劍衝向綠袍老婦。
霸下比他還快,幻作一束赤芒騰空,鼓動精元朝著綠袍老婦噴吐出一串流火。
“鏗、鏗!”碧色環索將小蛋連人帶劍纏住。綠袍老婦手腕一抖,用小蛋身軀迎向流火。
霸下大驚,叫道:“乾爹小心!”想要收回自己噴出的荼陽火罡,卻已不能。
小蛋身不由己飛了起來,背上“啵啵”連響,已被流火擊中。幸虧烏犀怒甲護體,身上毫髮無傷。
綠袍老婦口吐翡翠葉片,在空中霍然擴大十數倍舒展開來,罩向霸下。
霸下拼命躲閃,翡翠葉片陡然翠芒如虹散放而出,“呼”地卷裹住牠。
綠袍老婦呷呷得意一笑,收緊環索將小蛋捆得結結實實,摔跌在她的腳下。口中真言念動,把翡翠葉片納入袖口。
晉連冷眼旁觀神情木然,直到此刻方才言不由衷地恭賀道:“婆婆神功蓋世,晉某大開眼界。”
綠袍老婦對晉連的恭維毫不領情,淡然道:“他們兩個老身都要了。晉掌門沒什麼異議吧?”
晉連暗自慍怒,但為了日後大計,他不動聲色道:“那是自然。但日後葉無青若登門向敝派索要這小子,不知晉某該如何應對?”
綠袍老婦不悅道:“若非你疏忽大意,讓那兩個小輩逃脫,焉會留下後患,更不會暴露了老身的行蹤。事已至此,你就多加擔待吧。在老身報仇成功之前,最好先別得罪葉無青。”
晉連心裡對綠袍老婦恨到極點,但又無可奈何,點點頭道:“我明白了。”
綠袍老婦看也不看晉連一眼,道:“今晚我耗損了不少功力,需閉關靜修兩天。你給我找間靜室,不許任何人接近。”
晉連應了,問道:“那我把這小子先關押起來?”
綠袍老婦翻著白眼道:“你不是關過他一回了麼,結果如何?還是老身親自守著他。有我的‘翠玉雙飛燕’鎖著,比晉掌門的石牢恐怕還要牢靠許多。”
晉連聽她冷嘲熱諷,心頭泛起陣陣殺機,暗恨道:“饕心碧嫗,眼下晉某尚有用得著你的地方,便由得你囂張張狂。終有一日,我會要你付出代價!”
且不提他心裡發狠,饕心碧嫗靜修兩日後功力盡復,攜著小蛋離開平沙島,朝東南方向飛去。
這兩天她在恢復,小蛋同樣也在恢復。只是翠玉雙飛燕將他鎖得死死的難以動彈,空有一身力氣卻什麼也幹不了。
見識過小蛋口吐銀絲的絕活,饕心碧嫗將小蛋臉孔朝下,用一根碧色環索縛住身子,如拎一捆乾柴般提著他,御起另一根環索東歸天陸。
依照她的算盤,待回山之後不僅要設法奪下那件烏犀怒甲,更要撬開小蛋的嘴巴,逼他吐出一身古里古怪的招式心法。
看著腳下的海面飛逝後退,小蛋心急如焚。雖然暫無性命之虞,但傻瓜都曉得後面的日子絕不會好過。他苦思冥想脫身之策,只盼能逃出饕心碧嫗的魔爪。
不知不覺在輕撫的海風裡,倦意上湧睡了過去。莫名的,夢中星海蒼茫,無數奇妙景象紛沓而來,最後定格在那一幅“週而復始”之上。
所謂日有所思,夜有所夢。也是心靈福至,小蛋一驚醒來,就見暮色低垂滄海無垠,閃動著玫瑰色的波光。
他心底一喜,暗暗琢磨道:“如果我能咬著這老婆婆的手,便能施展‘週而復始’的心法,吸食她的功力。她受驚之下,說不定就會鬆了環索。可我連扭頭都困難,又怎麼才能接近她的手呢?”
他絞盡腦汁,想著如何能夠故技重施成功逃生,卻始終不得要領。眼看天色漸漸黑了下來,猛然靈光乍現,暗叫道:“我怎麼沒想到碧索!”
他竭力低下頭,試圖用嘴巴去構綁在胸口的環索,可惜幾次嘗試都差了好幾寸的距離。
他並不氣餒,心念急轉道:“嘴巴咬不著環索,那我身子的其它部位呢?事到如今,只要能有一線希望,總該試一試。”
於是,小蛋反雙手握緊碧索,默唸心訣催動丹田真氣。幾經磨礪,他的“睡夢神功”已有長足精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