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心裡一直在默唸,慢些!慢些!再慢些!她多希望這份融合永遠停留!停留在激流無限的河面上,哪怕下面是萬丈無底的深淵!只要有劍羽,有這種感覺,她什麼都不需要害怕!
劍羽運用自己的內力,儘量延長在河面上停留的時間,一個願打一個願挨,彼此的心因為沒有距離而緊緊相連。
劍羽如輕盈的蝴蝶,落在一塊柔軟的草坪上,他慢慢蹲下去,熙若不情願地後背上下來,臉上的紅雲燒得旺旺!她躲過劍羽投過來的眼神,也不顧召喚劍羽,移步向前走去,那步履輕盈得如同在風中翩翩起舞的樹葉,劍羽慌忙跟上。
他們又沉默起來,連周圍的空氣都沉默了,誰也不肯先說話,只聽得腳步踩在樹葉上“沙沙”做響。
終於,劍羽耐不住行走的寂寞,不解地問道:“你要帶我到哪裡去?”
“別吱聲!到了就知道了!”熙若頭也不回,吐出這麼一句。
這個熙若小姐,真怪!剛才還好好的,怎麼突然變卦,真是女孩臉兒五月的天兒,說變就變。
其實劍羽應該領悟到,此時的熙若還在剛才的接觸中陶醉著,嬌羞面龐上的紅雲像紮了根似的拂也拂不去,叫她怎麼轉身說話。
二人越過一道道溝坎,爬過一條條山崗,在茂密的森林中無聲地行進。
劍羽緊緊跟在熙若後面,開始不適應這種特殊的旅程,後來他反過勁兒來,也好!藉此機會盡情欣賞蝴蝶般敏捷的熙若,翩翩穿越在樹林草叢中。
………【【023】刁蠻冷峭的花狐】………
在一條兩邊遮天蔽日老柏樹的崎嶇小路上,突然從天而降一個人來,腳一落地,疾言厲色的話也跟了出來:“鬼丫頭!看你今天還往哪裡跑!”
熙若與劍羽有五步之遠,聞聲大驚,倏地跳回來,躲在劍羽身後,雙手緊緊抓住劍羽的衣襟,臉色從紅到白,歪著腦袋張望那個人。
劍羽定神一看,面前站著箇中年夫人,中年夫人的打扮特別滑稽,紅褲綠衫,雲髻懶散的頭上還飄飄地頂著一片發黃的樹葉,略施粉黛的俏臉被憤怒渲染得沒了格外的顏色,但也不失端雅秀麗、層次分明的嬌豔,如果沒有不知名的憤怒,定是風姿綽綽的貴夫人。她正用一雙被怒火燒紅的丹鳳眼收尋自己的身後,手裡攥著的一根長長荊條顫抖著。
劍羽不知不覺驚歎著,能從一棵那麼高的大樹上跳下來,一定有些功夫底蘊,想來也是武林中人,便謙虛地問道:“前輩因何攔住我們的去路?”
“哼!攔你們的去路?誰攔你們的去路了?老孃是在等那鬼丫頭!”中年夫人怒氣衝衝道。
劍羽轉頭看了看熙若。
熙若使勁兒拽著劍羽的衣襟,戰戰兢兢開口說話了:“我娘!”
劍羽恍然大悟,原來攔路夫人是熙若的娘,馬上換成一副恭敬的笑臉,拱手道:“晚輩劍羽見過伯母!”
花狐沒有在乎劍羽的問候,斜眼瞅了瞅他,叫道:“伯母?誰是你的伯母,哦!你這鬼丫頭,幾天不見,竟找個幫手回來對付老孃,你給我出來!”
熙若嚇得沒動。
劍羽微笑道:“伯母息怒!有話好好說!”
“說什麼說!這鬼丫頭害得老孃整夜整夜睡不好覺,還天天等在這裡,差點得了大頭瘟,看老孃怎麼今天責罰她,替自己討個公道!”花狐喋喋不休地訴苦,荊條繼續在她的手裡顫抖著,想必就是要責罰的工具。
劍羽覺得好笑,熙若的娘真有意思,自己整夜整夜睡不好覺,還天天等在這裡,關女兒什麼事?說什麼要討個公道!就問道:“伯母要討什麼公道?晚輩不明白!”
花狐橫眉冷對道:“這是我們家的私事,與你何干?你不需要明白,滾到一邊去!”
熙若把劍羽的衣角攥得更緊了,差點抱在劍羽的腰上,她害怕劍羽一下子跳開,把自己袒露在氣勢洶洶的娘面前。
劍羽當然不能讓熙若的恐懼昇華,仍然笑容可掬道:“晚輩就想要個明白,伯母如果不告訴晚輩,晚輩斷難從命!”
“呵!果真讓老孃猜中了,鬼丫頭搬回來的救兵還挺盡心盡力的!”花狐的嘴角顯出一絲不易覺察的冷笑。
“有話說話,伯母幹什麼一見面就要討個公道?”
“這麼大的事怎麼不討個公道?”花狐還是氣勢洶洶。
劍羽心裡直想笑,和自己女兒之間的事情,能有多大的事兒?就問道:“伯母打算怎麼討個公道?”
“罰!”花狐掂著手裡的荊條,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