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陳安平也笑道:“那時你們還經常託人帶些東西,留顏坊還是個小店,誰能想到現在生意做得這樣大。”江碧水笑道:“可不,多虧了四爺,紀阿姐如今也沒個信,可是還在四爺府上?”陳安平含糊道:“自然是跟著四爺,這些主子們的事情,咱們做奴婢的,也不大清楚。”
江碧水回去後,芷蘭還在她府上等著。
見她回來,忙迎了上去,碧水嘆氣:“也沒個準信,許是還在四爺府上,那曲兒不定就是紀阿姐教的。”芷蘭眼圈一紅:“看四爺對那女子何等愛寵,明嫣只怕日子不好過。”江碧水愁眉不展:“若是紀阿姐能回來,找個好人家嫁了,不比在那深宮候府裡強?”
兩人相對嘆氣,如今日子都過得好了,想起昔日姐妹,都望她幸福和樂,卻連絲準信都得不到。當年一走,竟是永別。
馬小青起來時,胤禛早就走了。吃過飯來安平的院子裡尋她,安平正點著江碧水送來的禮,自己的收起來,把送馬小青的指給她看,幾盒留顏坊的香脂,幾瓶新露,兩匹新綢,還有一大盒江南的各色甜品蜜錢。
馬小青摸著那天水碧的輕綢,綢子顏色染得極好,碧色流動恍若湖水輕漾,綢子紋理細密,摸在手中,如面板般細膩。另一匹卻是水紅色,輕朱淡紅,霞光隱隱。
又拈了一塊甜藕吃了,向安平笑道:“你嚐嚐,你以前總愛和我爭著吃。”安平也拿了塊吃了,點頭道:“還是那個味,真好。”
馬小青笑道:“都說故人心易變,她們卻還好。”安平佯怒道:“她們都好,難道我不好?”馬小青摟了她道:“都好都好。”
兩人吃著點心說話,說些從前在清河的事,說說笑笑。慢慢的又說到男人孩子,馬小青問道:“你跟在任上,怎麼不把兒子帶著?”安平斂了笑容道:“家裡他瑪姆不放,我也沒有法子。”馬小青也嘆氣,她想阿寶了。
馬小青平時都控制著自己,不去想,可是這時候,風輕輕吹著,兒時的好友在旁邊說著說,說到男人兒子,思念就這樣無聲無息的,洶湧到心裡。
安平搖她手:“想什麼?”馬小青笑道:“想兒子。”安平吃了一驚,道:“你也有兒子了?”馬小青道:“可不是,都快五歲了。”安平並沒有聽說四爺有個兒子是馬小青生的,也不好問。馬小青倒是笑了:“養在鈕咕祿格格名下。”
安平過年節時去過四爺府,也見過這位格格,話不多,看不出好壞來。不過自己兒子,別人怎麼會用心疼?自己的兒子雖不在身邊,但在他瑪姆那,總比……總比養在別人那強些。欲待安慰馬小青,又找不好措詞。馬小青看她糾結的樣子,忍不住好笑:“他現在在宮中,在太后身邊。”
安平長出了口氣,笑道:“你就愛逗我。”
這幾天無事,天氣又慢慢的熱了起來,馬小
35、蓮葉何婷婷 。。。
青就和安平一起,把那兩匹綢子裁了做衣裳。馬小青把那天水碧的綢子給胤禛做了兩件外袍,想著他夏天也總是一身衣裝整齊的,怪不得愛中暑,穿那麼多,能不熱麼?
那匹水紅的,安平閒著無事,幫馬小青做,邊做衣裳邊說些趣事。
這日,馬小青笑著說,天天在屋子裡太悶,兩人在水閣裡坐著,又透風,又涼爽。
蟬鳴陣陣,隔著這水波,倒顯得遙遙遠遠的,午時沉寂,兩人困困欲睡,便歇了針錢,只一起歪在涼榻上。婢女在邊上打著扇。
“你聽說沒,河南這次死了不少的官呢。”一個女聲小聲道。
“聽說了,我表姨家就是河南的,聽說死了一多半的官,官夫人和小姐都被賣進勾欄,可憐。”另一女聲嘆道。
“呸,有什麼可憐的,福也享了,這會被賣,也是活該,誰讓他們貪呢。”第一個女聲道。
“可不光是因為貪,好像是四王爺在河南被人刺殺,後來查出來,官就被砍了,聽說血流一地,洗都洗不乾淨。”另一女子說著有些發抖。
“真狠啊,怪不得都說這位爺陰狠毒辣……”“噓,你做死啊,讓人聽到,小命就沒了……”
兩人說著走著,慢慢的過去了。
馬小青醒得雙目炯炯,早已沒了半絲睡意。
安平看著她,一時也不知該說些什麼。馬小青想起那一雙猶豫的眼,她不想死,他猶豫著放不放她,她卻乾脆的把刀捅進了他的心窩,那雙眼,疑惑著,到死都沒閉上。
馬小青一直都不去想,那些她殺死的人,人家有沒有兄弟姐妹,有沒有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