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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部分

進來的小道士老四黃死獦了。

本來,黃世仁的安排是這樣的,現在的杭州的老大蘇大人歡喜漂亮才女,所以他派了黃屎泥和黃水桃分別去綁架與眾不同的兩撥進口洋妞了;黃世仁還知道,現在的杭州的老大還歡喜和尚,自己這裡沒有和尚,但有個同為宗教工作者的道士。黃世仁叫黃死獦多多留意僧道之事,今天他就是來彙報相關事宜的。

黃死獦的彙報開始了,他鬼鬼祟祟的,低聲地跟黃世仁說:“大哥,現在跟我們這杭州城老大蘇大人關係最密切的就是佛印和尚了。這佛印和尚前幾年在汴京大相國寺闖了禍後,就又回鎮江金山寺了。今年因為蘇大人來杭州當一把手了,所以,近來常常在杭州逗留。蘇大人和佛印和尚兩人都喜歡美女、都喜歡歌伎、都喜歡能舞文弄墨的才女。

現在,常常往來於鎮江和杭州間的佛印,最近風聞了一在華亭(今上海松江)閒置著的蔡姓高官家中,有一多才多藝的千金小姐,出落得花容月貌、秀麗動人。更眼熱人的是據說這姑娘琴棋書畫無一不精,特別擅長音律,作詞譜曲,信手即成。佛印和尚聞訊,不由自主的就叩門求見了。人家蔡家也是書香門弟、閒散官宦、傳世計程車大夫。哪有可能讓自己尚未出閣的千金來見你和尚吶?

佛印和尚為達目的,巧舌如簧,說,我觀你家千金閨房上空,有血光之災、有生死之禍,我今不忍,上門化解,你們怎麼能拒絕我的菩薩心腸吶?蔡家的人被他唬得一愣一愣的,將信將疑,就讓自己的千金隔著竹簾與佛印作了些對話、應答,也應要求,用瑤琴彈了幾首曲子。這佛印和尚與人家的千金小姐對話和吟詩作詞了一番之後,在聽了人家千金的幾曲琴蕭後,更加喜歡那聰慧機智、多才多藝的千金小姐了。開口提出,要收這個千金為徒,要把她剃度成尼姑,立即帶走。

佛印和尚的這個要求是徹底的惹惱了蔡家的主人了。在這個時代,僧人大多是衣食無著的窮人混的,哪有家財萬貫的白富美來當尼姑的呀?再說,蔡家的家主看著佛印和尚色迷迷的眼睛和發福的腰圍,斷定這是一個吃喝嫖賭的花和尚,是披著僧衣袈裟的人販子,聯想到坊間流傳的佛印與蘇軾的親密無間,聯想到剛剛上任的兩浙軍政一把手蘇軾的“群妓畢集”,知道對方想誑自己女兒去充填充這公共後宮了,供這些得勢在位者至少是在精神上的淫樂。如此,蔡家人勃然大怒,就把佛印和尚給亂棒打出了。

佛印和尚本來就對這才藝雙絕的小美女是志在必得,現又加上被人哄趕出門,惱羞成怒,急衝衝的就奔杭州找蘇大人了。結果不巧,蘇大人不在杭州。佛印就找了米芾米大人,米大人又找上了我,如此這般的佛印和尚就與我掛上勾了。

佛印和尚在我面前,套話一大套一大套,禪機連連,雲裡霧裡。歸根結底,繞著圈子,就是一個意思,就是,上面他搞定,下面我出手,弄一個大罪,栽贓華亭蔡家,目標結果是籍沒全家,抄家充公發配,男皆為奴,女皆為妓,那個千金白富美也就只能乖乖的來杭州為我們唱小曲了、跳豔舞了、獻笑臉了……

聽這個佛印和尚誇耀說,我伲杭州新來的蘇大人他自己是四川人,那個川蜀之地,地無三尺平,天無三日晴,整天在陰風霧霾中生活的人,一到了我們這桃紅柳綠的江南天堂,又是成了這裡最有權有勢的人,自然對這裡的美女的佔有慾大為膨脹。佛印和尚說他眼前急於掌握一批有一定數量、還要保證質量的各色伎女,這是佛印和尚想與蘇大人一起在精神領域裡同樂的物質基礎。

大家都知道的蘇大人的《卜運算元?黃州定慧院寓居作》:缺月掛疏桐,漏斷人初靜。誰見幽人獨往來?縹緲孤鴻影。驚起卻回頭,有恨無人省。揀盡寒枝不肯棲,寂寞沙洲冷。據詩人李如篪在《東園叢說》中說,詞中的‘寂寞沙洲冷’原為‘楓落吳江冷’,而這個吳江實指‘蘇州’,這蘇州正是與杭州一同被譽為人間天堂的珠圓玉翠煙花霧柳之地,蘇大人在這詞裡是在懷念一位相好的蘇州歌妓。

唐宋以來,伎妓輩,若有錢財,均可贖身。有不少被迫從業者,就像杜十娘一樣,積蓄了些錢財,常常自贖出走。可是自蘇大人來杭州後,他喜歡蘇杭美女啊,所以就加強了管理,從良自有額度,自贖提高標準,不能讓優質資產流失。現在的杭州,那些年老色衰、無甚才藝的過氣徐娘,交錢即可贖身。而年輕漂亮的小鮮肉,就難了。如果你還有才藝,則想也不要想。比如,有一個杭州官妓老了,不想再做這種為公僕服務的工作了,於是申請退休,“以年老乞出籍從良”。蘇大人看了申請後,大筆一揮:“九尾靈狐,從良任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