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香仙路
風繯能看出她的態度,手指微縮,卻依舊上前來想拉住她的手牽著著回島裡。
雲琅手臂微僵,後放鬆下來任她牽著。
看的出,她是想表現出親近的,但云琅就是渾身不舒服,一個只見過一面的娘對她親近,就是哪裡怪怪的。
風繯似是也不知道該如何和她相處,也察覺到了她的僵硬,在眾位長老想留下來說些什麼的時候,便將人都趕走了,並且親自領著她去了一座山峰上,山上有一座池子,池中碧瑩瑩的,寒涼之氣十丈外她都感受到了。
風繯望了望天色,此時正值夕陽半掛之時,橙色的日光攏在她們臉上,二人皆面朝西方,神色一片朦朧。
“待月亮升起時你在進池中轉化,池子裡的藥性已經完全激發出來,你這次轉化應會用不少時間…”
她交代著這些瑣事,並未提及其它。
雲琅時不時應一聲。
半晌無話,風繯看她一眼,似是隨意問道:“恨我?”
雲琅毫不猶豫的點頭,“以前恨。”
現在不恨也不在意了。她上界要借太陰族的勢,讓自己日子好過些,所以她可以毫無心裡壓力的在眾人面前叫她娘,但別的,就別想了。
她早將所有都分清楚了。以後二人當一對你不干涉我我不干涉你的母女就行了,至於別的,她才不求。
看她娘也沒想求,明確了她的態度後,在此地設了個陣法,留下一句:“待你轉化完成陣法會自動消失。”人就消失在了山峰之上。
她盤腿坐在池邊,看著紅彤彤的天際,腦子裡什麼也沒想。
雲凜蹲在她腿上掃著尾巴,“琅琅,她什麼意思啊,難道她不該和你抱頭痛哭麼?”
她揪了一下它頭上那一撮紅毛,“你可真敢想!她就不是那樣的人!”
指望著風繯情緒外露到和她抱頭痛哭展現母愛,那可比登天還難。
雲珠抬了抬爪子,“其實吧,我感覺到她剛才挺難受的。”
雲琅呵呵一笑,“管她呢,反正以後我又不在她跟前當孝子。”以前她在關家後山一個人哭的時候也沒人搭理她呀。
風繯隱在虛空中,自是聽到了她的話,閉了閉眼,隨即回了自己的殿中。
她枯坐了一夜,在想,當初若她沒有選擇抽她的血脈破除壁障,沒有選擇回上界,好好在下界將她養大,如今又是怎樣的光景。她在關家受盡苦楚是她沒想到的,但這些都是她造成的。
血脈和力量,她選擇了力量,她不後悔。
隨即,她就輕輕的晃了晃頭,先前有些迷離的眸子又充滿了堅定之意。因為如果可以重來,她依然會選擇這麼做,她渴望力量,渴望站在高處不被人看輕。
半晌,她輕輕笑了起來,她這個女兒,有情又無情,某些方面也確實像她。
既如此,也罷。
反正她是她的孩子這點永遠無法改變,以後她會護著她這點也不會有所改變。
其它的,也不強求了。
想通這點,她又恢復了以往的淡定。傳信給大長老,她的仙君賀典可以開始準備了,定在十年後。這十年時間,以她的能力,足夠完全將修為完全轉化了。
她預估的沒錯,還很巧的是,在她仙君賀典開始的這天,她的好女兒給整個太陰族了一個大驚喜。
月色清幽,碧海潮生。
這晚的辰極島月色極為動人,又大又圓的月亮似是就掛在那座山峰上方散著乳白色的光華。
月亮裡的神宮在這晚無比清晰。
雲琅也很詫異,她不過是用月神賦轉化修為。想著轉化後自己很有可能也就是真仙的修為,因為有歸瀾界天道的加持,她很有可能跳過地仙成為真仙。
但這個月神賦真是給了她一個大驚喜,她的心頭精血似乎微微泛起了金色。傳說中,神的血液都是金色的。月亮裡那座神宮與她都隱隱有了聯絡。
如今她一躍成了天仙,整座山頭和辰極島上的靈氣一瞬似被她抽乾了一半。
這變化,辰極島上的眾人都能感覺到,太陰族的族人感覺最為清晰。
眾人看著立在月亮前顯得神秘飄渺又悠遠的身影,產生了月神臨世的錯覺。
這場賀典,風心慈和顧玖兄妹也在其中,如今二人修為都不過化神期。風心慈手掌緊握,指節泛白,雙唇咬的死緊。
她知道,以後她都沒有可以和風雲琅一較高下的資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