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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當初她選君仲祈,完全出於顏狗看臉,但到底相處了這麼多年啊,她再怎麼心大,這麼近距離再見,心情也多少有些複雜。
反正她不信。
那些許情緒,轉瞬即逝,真的好假也罷,道不同,不相為謀。
陸霜雪利索將過去拋開,揮揮手不帶走半片雲彩,她藉著站位,小幅度觀察了下左右人群。
胖子是非常能幹,不但咬出許多君氏子弟,還刻意添進來不少女的,他吩咐專找有男性同伴或者仰慕者心上人的,這些人一進來就下意識聚靠在一起,現場過半都是一男一女組合,陸霜雪和遲風混在裡頭,毫不起眼。
幹得漂亮!
頭頂,君仲祈繼續動之以情,可惜陸霜雪當他唱歌,許久,他停頓片刻,聲音一變:“好,把人叫上來,左邊開始,一個個到廳上來!”
陸霜雪趕緊給了遲風一個眼色,讓他配合點,別出岔子!
這一關能不能過,就看這了。
那君青旻效率非常高,很快就將這些人被舉報事項以及前後因果情況整理成冊,將記錄玉符呈上。
君仲祈神識貫注一掃而過,第一對男女已經被帶到他面前的,廳內落針可聞,陸緋衣目光審視冰冷,上界大能威壓讓人喘不過氣,兩人雙股戰戰,連話都說不出來。
“不必驚慌,”君仲祈抬眼,他認得這兩個,姓阮,是剛才起衝突的其中一個領頭門派家族的人。
因為某些不可與外人道的情況,現階段的蒼閔界分家,對君氏很重要,而這些依附君氏的較大家族,是蒼閔君氏的一個重要組成部分,同樣如此。
君仲祈要擒住陸霜雪二人,但絕對不能以蒼閔分支為代價。
這點,連陸緋衣及她背後的陸家都不知道。
“將你們的情況給我說清楚,你們之間有殺母之仇,為何突然之間,就化干戈為玉帛?”
堂上有人點上定魂香,兩人漸漸鎮定下來,開始講述:“因為我發現,當年的事情有誤會,……”
聽不見裡頭說什麼,但大致能猜到,他們站的位置不大好,剛在在左側前段,很快就會輪到他們了。
胖子有點緊張,不過當事人卻剛好和他相反,陸霜雪衝他翹了下唇,擠擠眼睛。
瞧她的!
最後她用力看了遲風一眼,前提是這傢伙別給她掉鏈子才行!
“君飛霜,岑柏——”
遲風原主叫岑柏。
“哦哦。”
已經上去十幾人了,有單的有雙的,還有四五個一群,但都好好地下來了,站在大廳前和中庭下的人群見狀,除去心裡有鬼的比如胖子,大家都不免鬆懈了不少。
陸霜雪規規矩矩應了一聲,把齊眉棍別回腰間,雙手擱在身側,看上去就是個有點緊張但還算鎮定的小姑娘。
像模像樣的。
“嗯,你,對岑柏,跟上來!”
遲風深吸一口氣,甚覺憋屈,但好漢不吃眼前虧,他尚有心心念唸的事情未曾完成,想想鳳神珠,又覺沒什麼是不能忍受的。
遲風勉力調整表情,慢陸霜雪一個身位進了大廳。
最好是一次過關啊。
陸霜雪打量廳內一眼,前面一對師兄弟沒有問題被引著往左邊繞出去了,只要再一對一檢查一下靈氣運轉以及神魂契合,也沒問題就可以回去了。
但廳堂右邊卻站著三個人,二女一男,其中一男一女是同伴,他們仨就是在審問過程中沒有被打消疑點的,被留下來了,面露驚慌。
“君飛霜,鹿城分家子弟,自幼父母雙亡,在族中養嬰堂長大,從小儉樸,潔身自好,卻在去年突然高價贖下風月樓一新晉男魁,並一直帶在身邊,供其揮霍無數。”
君仲祈啪一聲放下玉簡,緊緊盯著陸霜雪:“告訴我,為什麼?”
陸霜雪:“……”
她也想知道為什麼好不好?
難點來了。
陸霜雪自己都覺得很稀奇啊,她接受了少許凌亂破碎的記憶畫面,可一點都沒有涉及這個問題。
不過沒關係,剛才陸霜雪試了試君棲語,連君棲語都不知道,這是原主人的隱私。
頭頂和左右,幾道銳利的目光鋼挫般上上下下打量她以及遲風。
陸霜雪裝模作樣支吾片刻,抬眼看了看廳上的人,鼓起勇氣說:“……我和他,從前就認識的了,……”
不知道也沒關係,反正別人也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