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被這老兒得知此事,他必定找去了。
用過午膳,落雲曦怕君瀾風找到客棧來,便找個藉口出去了,在各大茶樓酒巷徘徊,倒也聽到了不少有用的資訊。
譬如說,蕭銘這個病秧子最愛在穆安府廣平湖上泛舟。
當晚,月出東山,照耀廣平,湖面水平如鏡,微風起,波光粼粼。不時有小舟劃過,槳櫓之聲清醇悅耳。
一艘沉木烏篷船順著水流緩緩飄蕩,船頭,一名裹著棕色大衣的青年男子坐於船頭,面前擺著一方小桌,桌上擺有圍棋殘局。
他的目光並沒有看著棋局,而是望著遠處浸入夜色的穆安夜景,陷入沉思。
“蹭——”一聲尖銳的響聲打斷了蕭銘的思索。
“唉喲,對不起!”蕭家船伕滿臉脹紅地跑到船頭,向對面船隻的船伕鞠起躬來。
蕭銘聽了會兒便知道事情的原委,原來剛才船伕一時沒掌好舵,致使自家的船撞到了對面的船隻。
對面的船伕是個老頭兒,感到腳下一晃,憑藉多年老道的經驗,他吃驚地喊道:“你看看,是不是船身進水了!”
蕭家船伕站在對面,看得更清楚,對面被他撞到的船側舷處果然裂開,水流汩汩而進,他臉色一白,說道:“是,是裂開了一條縫。”
不過他很快就鎮靜下來,對蕭銘說道:“先生,這是我的錯,我會賠償他們損失,但現在只能讓他們到我們船上來避一避了。”
蕭銘點點頭。
這時,一個清靈悅耳的聲音在對面響起:“船家,發生什麼事了?”
這聲音猶如上好的琴箏,成色優雅,清脆飽滿,又如玉落珠盤,叮叮咚咚,好聽極了。
一隻素手掀開車簾,露出一張含笑的臉來。
縱然是蕭銘,也一時看呆了。
“小姐,我們的船被他們撞破了,趕緊上他們船避避,否則就要沉了。”船伕急著解釋。
這少女是誰呢?正是服易顏丹時容貌的落雲曦。
她原本那張臉本就很美,加上她又改制了人皮面具,這張臉,不比顏容傾遺傳給她的那張醜。
“先生,叨擾了。”落雲曦站在蕭銘面前,屈膝行禮,月牙眸中淺含笑意,瞳如寶石,光華耀眼,讓人一看便深陷其中。她低頭時,不動聲色地掃視了下蕭銘面前的棋盤。
她專程在這裡等可不是打算***的。但是,作為一名專職殺手,一名有著“美女蛇”稱號的殺手,她深深明白,怎樣才能將自己最美最動人的一面呈現給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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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6267、爐火熏天
“天寒地凍,姑娘還是進艙待著吧。”蕭銘禮貌地說道。
“剛才在艙內坐著悶,正好透透氣。”落雲曦一面笑,一面隨意地坐到他斜對面藤椅上。
蕭銘嘴唇動了一下,卻沒有說什麼。
“哦……這棋局,可是當年龍勝帝與天女所對之局?”落雲曦看著那布在棋紙上的殘局,腦中靈光一閃,下意識地脫口而出。
她知道,這是原來的落雲曦的反應猷。
蕭銘一愣,抬頭,驚訝和讚許地看了她一眼:“姑娘好眼力!”
落雲曦心中瞭然,這殘局,蕭銘怕是還未解開,而她腦海裡,卻有破局之策。
龍勝帝是龍廷大陸的末代君王,從他開始,天下分裂,歷經數百年的發展,才有了現在三大主國,小國圍繞的局面蕖。
所謂龍勝帝與天女對弈,也只是個傳說,但棋局是真真正正存在的。
見落雲曦一眼認出棋局,說話又伶俐清晰,條理清楚,蕭銘不由問道:“姑娘可願來一局?”
問完之後他又頗覺唐突,面現疑慮。
落雲曦卻綻唇一笑,說道:“咱們就這殘局下?”
蕭銘點頭。
“那倒是可以的,只不過,誰若僥倖破了此局,可有什麼獎勵?”
“獎勵?”蕭銘微愕,“你要什麼獎勵?”
落雲曦俏皮地答道:“金銀財寶我不缺,也不稀罕。這樣吧,如果我贏了此局,公子答應我一件事吧!”
一聽她提出這個條件,蕭銘立時警覺了幾分。
“姑娘莫不是有備而來?”他的聲音較之先前沉了幾分。
落雲曦卻“咯咯”一聲嬌笑,挑眉:“莫非,你不敢?”
蕭銘定定地看著她嬌豔若花,心神微動,竟是轉不開眼神,半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