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你睡吧。”燈火熄滅,房內一片漆黑,落雲曦懶懶說道。
君瀾風打橫一抱攬住她的腰肢,將她抱到床上,很是親暱地將頭埋在她脖頸間,嗅著那令人愉悅安心的淡淡奶香味,手有些不規矩地在她身上游走起來。
“曦兒……”君瀾風低低喚著,在她脖頸上又啃又咬,唇也一路向下。
眼看著就要夠到神秘之地,卻失敗了,君瀾風眸色加深,舒展開身子,將落雲曦抱進懷裡,聲音沙啞:“睡吧。”
一夜安穩到天亮,兩人顯然沒有被錢媽的事影響太多。
落雲曦起了個早,陪君瀾風用過早膳,目送他遠去。
訊息就像長了腳似的,很快就傳進了天夜。
晌午時分,落雲曦領了春柳和輕虹在茶樓閒坐,便有不少茶客低聲議論著此事,聲音雖小,落雲曦卻聽得清楚。
回國公府後,她直接去找顏國公。
湊巧的是,不僅顏國公在,顏少卿也沒有出門,正與顏國公兩人在正廳內議事。
落雲曦進來後,行過禮,見兩人臉色肅穆,心中劃過疑色,他們不會也在討論這事吧?
“外公,現在外面流傳著一個謠言,十分瘋狂。”落雲曦開門見山地說道。
“什麼謠言?”顏國公臉部肌肉有些微的僵硬。
“他們都說,顏容嬌並不是害死母親的真正凶手,背後另有其人。”落雲曦一字一字答道。
顏國公身軀微動,苦笑著說道:“我與你二舅也正在說這事。”
顏少卿招呼落雲曦在下手坐下。
落雲曦理智淡定地問道:“太后與母親到底哪裡不和,她們之間的仇,是不是可以到買兇殺人的地步了?如果真是這樣,我們又該怎麼辦?”
顏國公沉靜半晌,眸光慈祥地看著落雲曦,語氣裡含著濃濃愧意:“曦兒,這事說起來還是外公連累了你們,你可千萬別怪外公,也希望容傾別怪我。”
落雲曦愕然,不解地望著他。
“當年,太后年輕時,是秦家的嫡出小姐,而我,是顏家世子,世家聯姻本就平常。”
說到這,他有些不好意思地端起茶喝了幾口。
落雲曦恍然,心中已明白幾分。
“兩家長輩,太上皇以及先皇祖都贊成此事,雖沒有正式訂婚,可這婚事幾乎算是訂下來了。後來,我……在戰場上結識了你外婆,將她帶了回來,原本木頭一樣的心也不知怎麼就動了,要娶她,而且鐵了心,先皇祖都拿我沒辦法。秦家這一頭便黃了,先皇祖為了補償他們,就將婉--太后召進宮,配給了皇帝。”
落雲曦完全明白過來,低聲道:“所以,太后恨你,恨顏家,更恨我外婆?”
“嗯,你外婆,和你娘,你長相差不多。”說到逝去的夫人,顏國公臉色越加柔和。
顏少卿從旁補充道:“所以,這就是為什麼你娘小時候很少進宮的原因了。皇上認識容傾,也是在宮外結識的,這是個意外。”
“嗯,我不要她進宮,就是怕她遭太后刁難。”顏國公聲音飄忽,似乎想到遙遠的過去,“不承想,她還是與皇帝私下相識了,當時並沒告訴皇上名字,只是騙他,說叫素素。可當時還年幼的皇帝已經很有能力了,哪裡還查不出一個人來?太上皇還特地召容傾進宮玩,十分喜愛她,太后也表現正常,我的心才放了下來。”
“容傾十五歲一過,太上皇便找了朝中重臣為保,來顏家提親,我們雖然不想容傾嫁進皇室,可人算不如天算,在她認識皇上的時候,事情註定要這樣發展。”顏國公重重嘆了一聲,“可沒想到,她拒絕了。”
這件事,落雲曦曾從三姨娘那聽過,但顏國公說得更詳細一些。
“她告訴我,說她心裡有人了。”顏國公眼角有些溼潤,“我聽了將她大罵一頓,關在房間裡,你說,一個剛及笄的小姑娘,心裡居然裝了男人,這傳出去還要得嗎?”
是她父親?落雲曦想問卻不敢問。
顏國公怕是不喜歡那男人吧?
“悅兒應該告訴過你了,她逃婚,與月天離開了天夜,再後來……”顏國公住嘴不語,一滴熱淚,緩緩沿著眼角落下。
“這是命,是命啊!她躲不掉,逃不出!”他的聲音驀然蒼老了好幾分,十分悲涼。
落雲曦默然。
如果母親嫁進皇宮,有那樣的太后,她能活下去嗎?也不一定。那就是說,無論如何選擇,都是一條危險的路了?
看顏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