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僅是他,所有人心下都無比震驚,沒有人還敢從心底小看這名哲王妃了。
蔡博廣發怔時,已經被兩名侍衛架到了木盆前。
他這才反應過來落雲曦想要幹什麼,張嘴便要驚呼,落雲曦卻已看準他的動作,右手兩指飛快探來,掐住他的下顎,一捏一沉,下巴便脫臼了。
眾人倒吸一口涼氣,可誰也不敢作聲。
蔡博廣痛得眼淚嘩嘩直流,拼命掙扎著,嘴裡伊伊呀呀不成腔調。
他身旁的兩名侍衛卻是身體輕顫,這女子確實狠毒。
他們行事更加小心翼翼了,生怕觸到落雲曦的黴頭。
“不願意洗嗎?”落雲曦冷冷看著蔡博廣,對另外一名侍衛道:“你再去打一盆熱水來。”
那人照做了,這一回的速度更快,沒一會兒便捧了一盆熱水過來,放在地上。
落雲曦伸出一根手指,探了下溫度,勾起薄唇:“你們倆將他的手放進熱水裡,按住他的手腕,泡吧,泡到他願意洗為止。”
交代完,她便隨意找了張椅子斜斜靠了上去。
兩名侍衛互看了一眼,卻是誰也不敢去做。
打水,這件事還是能辦的,但要他們去動主子,他們還是沒這個膽量的。
兩人想畢,雙膝一屈,齊齊跪在落雲曦面前,飛快地磕起頭來:“王妃,求求你放過我們家少爺!”
落雲曦冷笑一聲。
丁雯已經迫不及待地叫道:“小姐,我去!”
她早就看蔡博廣不順眼了。
落雲曦點點頭。
丁雯拉了丁英一起過去,兩人都是有武功的,制服蔡博廣是小事一樁。
蔡博廣的手在溫熱水中一泡,凍瘡的地方頓時癢起來,鑽心的癢,他想去撓,兩隻手卻被死死摁住。
他怒得看向兩名侍衛,嘴裡頭像野獸般狂吼著,看唇形應是在說:“你們是死人嗎?過來救我啊!你們兩個賣主求榮的東西!”
兩名侍衛不知所措。
而蔡博廣雙手卻痛癢難耐,簡直無法煎熬了。
且不說這邊,再說蔡同兵吧。
被小廝領到書房門前,一抹黑影從院旁走了出來,他一見,便認出是昨晚的九煞。心中一動,當真是中山王要見他?
九煞面色冰冷,吐字清晰:“王爺在屋內,你自求多福吧!”
蔡同兵咬了咬牙,走將進去。
廊上點了一盞孤零零的燈火,夜色幽暗,一片寂靜,書房的窗子也是漆黑一片,裡面並沒有點燈。
蔡同兵心中更加緊張了,他推開|房門,摸黑進去。
這是他自己的書房,所以即便是一片黑暗,他也能熟悉地找到路。
快到書桌了,他有些害怕,不禁想要抬頭。
他剛抬了一半起來,一聲冷喝便在前頭傳過來:“誰允你抬頭的!”
黑暗中,這道冷喝清楚凜厲,蔡同兵嚇得又趕緊將頭深深埋了起來,也不再往前走了,直接跪倒在地,聲音顫抖:“老臣見過中山王。”
寂然無聲。
他也不敢亂動,只是直挺挺地跪著,身體僵硬,呼吸粗喘,不停地吞嚥著唾沫。
“呵呵,蔡大人,你在溫陽府呆了好幾年了吧?”一聲冷漠的笑響起,低沉的聲音充滿著磁性,與剛才那道聲音截然不同。
蔡博廣的心往下一沉,這果然是中山王的聲音。
他在京都供職多年,雖然見中山王的面不多,但大凡見過他的人,絕不會、也絕不敢將他的音容笑貌忘記的。
那麼剛才勒令他不許抬頭的應是中山王身邊的人。
被中山王這樣一問,他聽出了危險,額頭不禁有汗滲出,還是老老實實地回答道:“老臣回溫陽府已經有八年了。”
“嗯,你對朝廷忠心耿耿,對百姓掏心掏肺,這是眾所周知的事情。”君瀾風的語氣裡有著明顯的褒獎。
得到中山王的肯定,蔡同兵一喜,身體也就放鬆了下來。
“只是,”君瀾風話鋒一轉,“你最大的失敗就是沒教育好兒子。”
蔡同兵聽了這話,心裡也難受極了,匍匐在地,答道:“老臣也知道。只是老臣四十歲上才養了這麼一個獨子,生怕他磕著碰著,凡事都順著他,以至於他養成現在的性子。”
“溫室中的花朵固然嬌豔,但卻經不起一點風霜,是應該給他吃點苦。做錯了事,當然要接受懲罰。”
蔡同兵想了一想,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