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第一個諾言成真後,不能再有第二個諾言。”
落雲曦一怔,看著君瀾風並沒有動的嘴唇,便知道他是密語傳音。
第二個諾言?
君瀾風的眉眼一瞬間染上一抹陰鬱,他緩說道:“等他登上皇位,再把他廢了,就不算食言了。”
落雲曦頭頂烏雲陣陣。
這……好大的口氣!
月鈞華並不知道君瀾風在密語傳音,他以為君瀾風沒有回落雲曦這個問題,當即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來,悠悠說道:“落雲曦,縱然王爺再疼你,你也不過是個女人而已。政治上的事,你怎麼會懂?我勸你,還是少管一點閒事比較好——”
他的話並沒說完,便被突然回身的君瀾風掃來的一記怒橫打斷。
月鈞華悻悻地閉了嘴,轉身往外踏去,在快要消失時,還是忍不住回過頭來,一臉義氣正然地說道:“中山王向來一言九鼎,信得過!”
說罷挺胸直背,十分驕傲地離去。
落雲曦看著他裝叉的背影,嘴角難得現出一抹好笑來。
這男人,被人賣了還在替人數錢,真是少見的奇葩!
她正饒有興趣地想著,手臂卻被人湯了一湯,君瀾風垂著頭,細細觀察她的臉色,低聲下氣地說道:“曦兒,你能理解我的苦衷嗎?”
他根本沒將那個離開的人放在眼裡,眼光都沒朝他瞥一下。
落雲曦緩緩收了嘴角的笑,嚴肅地看著他,問道:“月鈞華曾經想要殺我,你知不知道?”
君瀾風眼中劃過一抹濃重的戾氣,一手將她攬於懷中,語氣陰沉:“怎麼會不知道?我和他不是早就劃清界線了嗎?但這事是躲不掉的,但並不保證諾言完成後,我會讓他好好活著。”
他想了一想,又說道:“本來還想將你藏起來,現在看來,不能讓你留在月都了。”
既然她的身份已經被月鈞華識破,就算再換一副容貌留下,月鈞華那頭必也起了疑心,勢必影響曦兒在月都的生活。
“不,我留下。你回去吧。”落雲曦從他的懷抱中掙開,背過了身子,小臉上寫滿了堅毅。
“曦兒——”君瀾風喚道。
落雲曦的聲音卻毫無溫度,如那晨葉上滾過的露珠,清美卻冰涼:“救小寒,我已經指望不了別人。”
這句話,比剛才的任何話還要令君瀾風心痛如割。
她說,她已經指望不了別人,這個“別人”,指的不就是他嗎?
“你還是不信任我。”身後,傳來男人低低的嘆息。
落雲曦的眼光投向遠方。
君瀾風站得那麼離她那麼近,可他的聲音,卻像是天邊流動的白雲,飄然而去,抓也抓不著。
她的嘴角微勾,眼底迸出極致的光芒。
她的弟弟,即便身在和月皇宮那個吃人不吐骨頭的地方,她也一定要親手將他救出來!
腰肢間忽然一緊,一雙大手擱在了那裡,君瀾風自後頭擁住她,嘴裡暖暖的熱氣打在她的側臉頰上:“我直接將官寒擄走,咱們一起迴天夜。就算龍廷大陸其他的國家集體來找麻煩,讓天夜一力應承吧。”
落雲曦莫名地一挑眉:“什麼叫龍廷大陸其他的國家集體來找麻煩?”
君瀾風淡淡一笑道:“官寒封王大典的事,和月帝已經向各國派發了邀請函,各國都會有使者前來參觀。你猜,如果寒王被擄走了,他會懷疑誰?其實他早就懷疑是本王了。”
呵,和月帝居然如此大手筆嗎?還邀請各國使者前來參觀寒王典禮,他這是來真格的了嗎?
落雲曦心中也一時猜不透和月帝的心思。
但她的決定已經無法動搖了,只是,這個決定並沒有告訴君瀾風。
而君瀾風已知她心意,聲似低喃:“等我,和月帝封寒王,我必來。”
即便他離開那段時間,天夜真的翻了天,那也是他無緣皇座。
落雲曦的身體微微一僵,沒再說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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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月後。
這一次,和月的封王大典出了奇的熱鬧。
封典前幾天,月都張燈結綵,紅綢遍佈,各國使者蜂擁而至,將偌大的月都擠得挨肩接踵,四處可見黑漆漆的人頭。
商家小販們可是不放過這樣一個賺錢的好機會,商鋪櫃檯都探到街道中央去了,一個個五大三粗的漢子站在路中央衝絡繹不絕的來往客人揖首叫賣,滿臉盛開著朵朵菊花,恨不得將人直接拉到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