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木離看到他,將牙齒咬得直響:“當初,我也說清了,順便看看有沒有適合煙兒的,寶參的稀有度,治胃病,豈不是大材小用了嗎?”
他的美目轉向落雲曦,聲音無比誠摯:“師妹,從前的事情都揭過去,你是師兄唯一的師妹,我第一個想你好,可這參,我早就答應過杜家。你放心,從今以後,師兄潛心學醫,去尋靈藥,一定將你的胃治好!”落雲曦淡淡一笑,說道:“我不喜歡隨便拿別人的東西,可是師父給我的,我也不好輕易給了別人。這樣吧,我去穆安府看看杜小姐的病,如果我能治好她,這參就歸我,如何?”
不止是君瀾風與端木離吃驚,九曲指也愕然,脫口道:“你?我都治不好,你憑什麼?”
君瀾風揚眉問道:“你治不好呢?”
落雲曦抬頭看向他,男人臉龐籠罩在幽暗的樹影下,鳳眸深沉,看著她的眼光深不見底,可是,又有一些光芒的波動。
兩人視線在空中交匯,落雲曦最先收回目光,淡淡道:“如果治不好,這人參便給你未婚妻。”
她將“你未婚妻”四個字強調得十分重,君瀾風聽了後臉色雪白一片。
什麼時候,這幾個字已經成了他心中最深的那根刺?
而那個瘦弱卻堅強的身影,卻已讓他忘不掉、想不盡?
端木離一臉無奈:“師妹,我知道你博覽群書,一目十行,可是,這病連我與師父都束手無策,你連以前的醫術都忘光了,還能比我們好到哪兒去?”
九曲指也附和道:“是啊,這小子說得對,別說你失憶了,就算不失憶,這病也難治啊!”
“什麼?失憶?”君瀾風逮住他只關心的重點,厲聲問向九曲指。
九曲指只得點頭,卻沒有向他解釋過多。
君瀾風一時有些傻眼,失憶?什麼時候失的憶?
她看自己的眼光,還是與從前一樣,對自己說話的態度,也與生氣時很像,這麼說,她是在與自己認識前失的憶?
落雲曦笑了起來:“我只是去看看,反正,你們不吃虧。”
端木離“嗯”了一聲,重重點頭:“既然云云有這個信心,我與師父,也會給你助力,就這麼說定了。治不好也沒事,你的胃病包在師兄身上,師兄不娶妻不生兒子,這輩子就纏著你了。”
落雲曦聽著他的口氣漸漸輕鬆,恢復了平日的嬉皮笑臉,笑了一笑,笑容卻不達眼底。
君瀾風聽著委實刺耳,橫起冰冷的眼睛射向端木離,不語。
九曲指仍然有些猶豫,他感覺,這根本就不是去治病,而是將雙手捧著人參送上門啊!
“曦兒……”
“師父,我意已決。”落雲曦的語氣不容更改,伸手將兩扇窗子合上,擋住外面窺探的兩道視線,冷冷道,“送客!”
外面兩人頗為尷尬。
落雲曦對九曲指溫柔一笑:“師父,明早辰時末出發,我先去父親那說一聲。”
九曲指見小徒弟如此堅決,一時沒了反駁的話語,點了點頭:“好吧。”
一夜無話。
第二天,落雲曦起床得比較早,春柳要燒早膳,被她阻止住。
“不用燒飯了,我們要出一躺遠門,|去收拾幾件衣服和外出的用具,越簡單越好,你的和我的。”
春柳一臉驚異:“要出遠門?”
“嗯,快點。”落雲曦交代完,便去主院尋找落敬文。
從陽城回京,一路都是春柳在打點,所以她有經驗。而夏桃,就讓她留在閣內吧。
去了主院,落敬文和大夫人都不在,下人說去了飛雪閣。
落飛穎的頭癢之疾已經好了,但那天出的醜太大,她沒有勇氣出房門一步。
落雲曦過來時,落敬文正坐在院子裡,一臉愁容地與大夫人說話。
“好在六皇子還沒有嫌棄穎兒,穎兒生相漂亮,舉止有度,我倒不急她。倒是顏程,這花花公子到底是不是還受杜夫人的寵愛難說啊!”
大夫人聽了,面露鄙夷之色,假意嘆道:“既被顏家趕出來,杜夫人就算還護著他,也絕對要理智地與他保持距離了。都怪冰玲這孩子,一點羞恥感都沒有啊!”
落敬文面露恨色,心裡氣得牙癢癢。
而正在這時,一名僕婦進來報告:“老爺,四姨娘一直吵著要見你!”
落敬文正在氣頭上,拍桌站起,長袖將桌上一盞新茶連著杯子掃到地上:“那個賤)7C人,生個賤女兒,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