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伕送到別院。
“跪下!”暗衛反制著車伕的雙臂,右膝一屈,重重打在他的腿彎,車伕吃痛,“撲通”一聲跪了下去。
“誰讓你對我下的手?”落雲曦靜靜站在蒼柏之下,臉色卻很嚴肅。
車伕額頭有冷汗落下,佯裝鎮定:“三小姐說什麼呢?剛剛馬車出事,我摔了腿,有心去救小姐也是不行啊!”
落雲曦冷笑一聲:“不說?”她轉頭叫道:“不知天夜處罰不老實招供的犯人,愛用哪些刑法?”
君瀾風自階上緩緩步下,薄唇輕勾,聲音低沉:“用八根銀針將他的嘴縫起來,看他能撐幾天!”
“這個方法好。”落雲曦眸中露出好奇,眼光不由注視向車伕的嘴巴。
車伕看到君瀾風時,大為震驚。
“中山王……”他想叫喚,卻似低喃,只有自己聽得見,許是太過”緊張,太過驚訝了。
中山王是百姓心中神一樣的人物,少年英雄,封王拜將,戰場上出生入死,保得天夜國土平安,每回他出徵回來,他也會擠到街巷中,一睹這男人偉岸的風采!
今天,卻是頭一回面對面相見,他既激動又害怕,一時心緒凌亂。
落雲曦見他不說話,斜出肩膀,正擋在車伕面前,截住他看君瀾風的眼神。
“我看,你是迫不及待想要嘗一嘗這極刑的味道了,是嗎?”落雲曦沒心沒肺地笑道,一面漫不經心地在腰包內拈出十幾枚銀針。
看到她手中的銀針,毫不作假,車伕這才有些恐慌起來:“三小姐,我說的是實話。我只是街頭拉車的車伕,窮人一個,與小姐無怨無仇,沒理由來害小姐!”
落雲曦的臉色並沒因他的話而有一絲動容,緩步朝他走來,一字一字說道:“拿人錢財,替人消災,這種事還少嗎?不過沒事,我會讓你說出真正的實話。”
車伕眼睜睜看著那明晃晃的針眼向自己眼前靠近,身體忍不住地顫慄起來,拼命地想要掙扎,擺脫眼前的危險,可身後兩名暗衛,卻似鐵臂一般,緊緊按住他,半分也動彈不得。
“三小姐,你敢!”他的聲音抖得快要聽不清了。
“敢,為什麼不敢呢?”落雲曦輕笑,“大家族裡,銀針下不知道死過多少人,多你一個不多,少你一個不少。”
她拈著銀針,在車伕臉龐上比劃,容色認真。
“你敢私刑逼供!”車伕顫聲指責。
“私刑逼供?好,就算是私刑逼供吧!”落雲曦淡淡回頭,“中山王,我們還是將他送到宗人府去吧!”
君瀾風十分配合她,冷森森說道:“這也好,宗人府十八酷刑,樣樣不比銀針穿唇毒辣,整個晚上,都能聽到大牢內囚犯的慘叫聲。”
車伕的心有如被涼水潑透,叫道:“中山王,您怎麼能這樣!”
君瀾風緩緩走來,每一聲腳步,都如踏碎千金般沉重,直至身前,伸手攫起他的下巴,冷聲道:“本王怎麼不能這樣?你都做了什麼事你知道嗎?本王恨不得食你肉,飲你血!”
車伕被他渾身的冷厲嚇到了,含混不清地道:“可你,你向來愛戴百姓……”
君瀾風長笑一聲,神情凌厲可怕,手上加大了力道:“百姓?你算是百姓嗎?仗著馬術高超,便謀取閨中無辜小姐的性命,你是我天夜的敗類!”
他右手一發狠,生生將車伕的下巴給掰裂了,“咔嚓”一聲後,車伕的眼淚滾滾流下,喉嚨裡痛苦地呻吟著,卻說不出完整的話。
落雲曦也被君瀾風此刻的狂嘯驚到了,此刻才上前一步,開啟他的手:“放開!”
君瀾風聽到她的聲音,鳳眸深處的狂風暴雨才有所收斂,右手聽話地鬆了力道,左手取出一張帕子,使勁地擦拭著右手掌心,然後丟到地上,再也不看一眼。
落雲曦微眯眸,居高臨下看著車伕扭曲的臉龐,眼中劃過一道冷意,右手探出,擰住他的下巴,“咔嚓咔嚓”幾聲,將骨頭接了起來。
“說吧,誰?”
她清淡的聲音,傳到車伕耳裡,此刻,卻是有如魔鬼撒旦的呼喚!
車伕抬起一雙淚眼,驚恐地看著眼前兩人,再也不敢小覷落雲曦了。
胸口急劇喘息,他靜了半晌,忍著劇痛問:“我招了的話,是不是能放過我?”君瀾風聞言冷笑:“你不招,馬上死;招了,本王給你一個活“聽潮閣”命的機會,自己選!”
車伕不再猶豫,說道:“我招了,你們也未必信,我只知道是落府的下人,但真不知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