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小姐?那個天夜國的欽犯杜晴煙嗎?華兒,你到底要如何?朕容她養在你府上已經是仁慈之至了,她居然還敢在這樣的日子鬧,簡直活得不耐煩了!”
和月帝嚴厲的聲音在突然安靜下來的喜廳內猶為響亮清晰。
“皇上,還有……”那名御林軍吞吞吐吐,似乎想說什麼卻不敢說。
月鈞華一記刀子般的眼光朝他橫去,眼眸中充滿了威脅。
御林軍嚇得頭一縮。
貴賓席因是坐在下面,所以這一幕落雲曦看得清清楚楚。
她眼光微彎,笑盈盈地開口:“還有什麼你就大膽地說出來,有本公主在,華皇子難道還敢生吞活剝了你不成?”
和月帝聞言,聲音猛然拔高:“還有什麼?你一一給朕招來,如若敢欺瞞什麼,問你一個欺君之罪!”
他最痛恨的就是別人的隱瞞。
那御林軍被和月帝一番話嚇得屁滾尿流,說話也結結巴巴起來:“杜,杜小姐還說,就讓崔珍珠得意吧,終有一天,母儀天下的是她,是她杜晴煙……”
“轟!”
在場所有人的腦海中都是驚雷炸開。
母儀天下……天啊,那個杜晴煙知不知道她在說什麼!
“唉……”一聲輕微的嘆息在大廳某個角落響起,隨即便被震驚中的眾人忽略了。
落雲曦輕嘆一聲,她倒沒想到,杜晴煙會這般衝動,意志也如此不堅定。
**香,可以說是毒藥中的禁忌,到底是邪物,如果不是毒夜指點,她還真做不出這種高階東西來。
這種毒藥,對於意志堅定的人沒有任何作用。看來,杜晴煙經歷了人生的大起大落後,反而變得更加看不開了。
原來她想要的是和月的皇后之位。
月鈞華差點被這句話驚得吐出血來,雙膝一顫,他跪倒在地,看也不敢看面色鐵青的和月帝一眼,壓住心中的怒氣翻湧,叫道:“父皇,您可別誤會,兒臣真不知道杜晴煙居然會說出如此大逆不道的話來,實在該死!”
杜晴煙若能母儀天下,豈不就是在說他月鈞華有朝一日登上皇位嗎?
雖然在官寒之前,和月國一直以來只有他一個皇子,龍椅終有一日會是他的,這是眾所周知的事情。
但知道歸知道,誰也不敢說出來。因為和月帝還在帝位,這麼急著說月鈞華登基,豈不就是在詛咒和月帝早死?
何況,這話還是月鈞華身邊的女人所說,誰知道背地裡是不是月鈞華說了什麼,否則,怎麼會有此狂言?
和月帝氣得想一劍劈了月鈞華,握起的拳頭都在顫抖。
月鈞華嚇得語無倫次,但處死杜晴煙的話,他卻怎麼也說不出來。
就在這為難之際,一道柔美的聲音響起,崔珍珠往前膝行一步,輕柔的嗓音從紅紗之下傳了出來:“皇上,皇后,這事怪不得華哥哥。我聽說杜晴煙早就瘋了,她原來是想嫁給天夜的中山王,結果被中山王退了婚,又被加諸罪名,逃出天夜,大凡一個女人受了這麼多刺|激,都會崩潰的。一個瘋子的無心之過,還請皇上不要怪罪她。”
崔珍珠說完,喜廳內更加寂靜了,只是不少看著崔珍珠的眼神變得溫和起來。
都知道珍珠郡主飛揚跋扈,不通人情,可她竟然在這種場合為一個詛咒她的女人說話,實在是了不得!
“謝謝你。”月鈞華心緒複雜,低聲說道。
雖然崔珍珠一口一個“瘋子”,可他知道,這都是在為杜晴煙開脫,更是為他洗清罪名。
她不僅沒有落井下石,還能做到這點,真是出乎他的意料。
面紗下,崔珍珠的嘴角揚起一抹苦澀的笑。
這是他第一次和自己說“謝謝”,可卻是為了另外一個女人。
不過,落雲曦說得對。
她剛嫁進華皇子府,如果在這時杜晴煙出了事,還波及到月鈞華,那麼她一定會成為華府上上下下的眼中釘。
而她如果能保下杜晴煙,所有人都會讚揚她的大度。
這麼想著,崔珍珠越發|情真意切起來,一字一字說道:“皇上,皇后,杜小姐已經很可憐了,請不要再追究她的無心之過。臣女願意與她共同留在華哥哥身邊。”
皇后柳眉輕擰。
哥哥的意思她已經收到了,崔家想改投寒王,但崔珍珠太過固執,以至於這段婚姻水到渠成,再見崔珍珠現在的態度,她唯一能做的,就是長嘆一口氣。
和月帝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