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軟的唇碰到敏感的耳朵,端木離倒抽一口冷氣,渾身本能地崩緊,一動也不敢動。
以至於,藍水說了什麼,他一句也沒聽明白。
“嗯?”見端木離沒反應,藍水探過頭,柳眉輕微一挑。
“你,你再說一遍。”端木離頗為尷尬地問。
“沒聽見?”藍水略為驚異地眨了眨眼。
近處看,男人臉上的肌膚確實如玉如瓷,只是此刻那光滑白淨的面龐上不知何時多了兩團暗紅……
藍水自然沒有發現,她又重複了一遍:“鳳尾蕉是沒有問題的,
只不過,她不知道,用來養聖蟲的並不是鳳尾蕉的葉,而是它的內莖,刺深處的脈絡。”
“聖蟲?”端木離腦中電光火石旁一閃,“就是那條差點鑽進我體內的蟲子?是你?”
眸光變了幾變,他有些怔愣地看著藍水:“許夫人是你……”
藍水輕咬下唇,帶著幾分天生的委屈瞧他,嘴裡輕輕道:“我也是沒辦法,我去找她時,她說她不會放過我……是不是,我的心很毒?”
從小,她就接受這樣的理念,威脅到她的人,必須全部除去!
雖然,她最後還是輸給了全心信賴的妹妹。
端木離輕輕嘆了口氣,扶住她的腰,動作自然親暱:“以後不要這樣了,也不會發生這樣的事了,有我在,不會的。”
藍水見他沒有責怪自己,眼角眉梢都止不住湧起笑意。
什麼時候,她的心情竟一分一毫都受他影響了?
當她沒有敞開心門的時候,任何人都可以冷漠地拒絕在外,可一旦將心門開啟一條縫,那個人便會擠闖進來,一步一步,徹底佔據她的心扉。
想著,藍水柔順地倚靠到他胸前,嘴角掛著愜意的笑,連連應是。
胸前一滿,端木離的心瞬間愉悅到了頂點,攬住她的腰,輕撫著那長長的秀髮,聲音柔得滴出水來:“還是這樣好,溫柔好……”
藍水嘴角的笑意擴大,側臉緊緊貼著他的胸膛,感受著這種帶著點陌生的幸福。
屋子裡靜了很久,端木離才揉著她的小腦袋問:“那你遇到了什麼事,會離開?”
遇到了什麼事,會被叫作“妖女”?非要斬草除根嗎?
藍水的笑容緩緩收斂,眼神凝視著天頂的某一處,低聲說道:“去年年底,陳誠邀我一起賞雪作詩。陳誠,就是你剛才看見的聖夫,他是我父母從小給我定下的娃娃親,也是一早內定為聖夫的人選。我身為聖女侯選人,打小就不能隨便見外人,陳誠、藍火,是我見的最多的人。”
端木離聽著長眉便擰了起來:“娃娃親?未婚夫嗎?你喜歡他嗎?”
藍水瞥了他一眼,搖搖頭:“不喜歡,我從小就被教導要清心寡慾,視他也如視藍火一般。”
“這就好。”端木離鬆了口氣。
藍水既覺得無語,又覺得很欣喜。
這是他在意自己的一種表現,不是嗎?
她繼續說道:“沒想到,那次出去就成了我平靜的生活最後一次記憶。中間發生了什麼我記得不清了,當時喝了陳誠遞來的茶就暈了過去,醒來時,身旁便是一個陌生男人。”
這一回,沒等端木離問,她便主動說道:“還好,不該發生的事情沒有發生,但是,還是叫幾個長老撞見了。他們認為,聖女是最乾淨的,除了聖夫之外,絕不允許和其他男人發生苟且關係,那會給整個長生洲帶來不吉利,所以,他們罵我是‘妖女’,要追殺我。”
藍水說著,面上露出一絲自嘲:“可笑,最後是藍火放了我出去,只不過她放我不是為了別的,而是為了那盆鳳尾蕉。她以為我的鳳尾蕉和她的不一樣,可以讓聖蟲一直活下去,而不像她自己養的那些蟲子,通常活不過一個月,那時還沒有成形,沒有多大的腐蝕能力,所以她才會念念不忘。更可笑是,她居然向我坦白了,說這都是她設的局,她早就覬覦聖女之位了,陳誠也早成了她的裙下之臣。”
416、番外(36)
聽了藍水的訴說,端木離心中對此事的來龍去脈也有了一個大致的輪廓了。
無非就是兩個字:陷害。
剛剛與藍火打了一次交道,雖然不喜歡她,可也感覺到了這女子比較有魄力有心計。
聖宗派聖子和聖女在整個長生洲的百姓心中都是一個高不可攀的地位,幾乎可以說是掌控了無數生殺大權,對於任何人來說,這都是抵擋不住的誘惑吧!
在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