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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部分

別家商號低得多的棉貨,我是不敢居功的。”

“別客氣啊,李經理,坐下說話。”趙東笑眯眯的看著李竹清,一臉的和氣。李經理是個好強的女人,離婚後帶著兩歲的孩子生活,為了照顧小孩,又把自己的母親接進城住在一起;可想而知,一個離婚女人養活一家三口,要承受多大壓力?還不止如此,這年頭離過婚的女人,受到的輿論壓力遠大於他那個時代;因此李竹清在洋行裡對自己的家庭閉口不談,還以為他不知道。

趙東當然不會說破,他笑著說道:“我晚上要去麥家赴宴,洋行裡的事務,你拿主意就行了……李經理好生做,不可辜負安德森大班的期許哦!”李竹清起身告別後,他的目光不由自主的瞥過她的背影,少*婦的腰臀之間顯露出觸目驚心的圓潤弧度,盈盈柳腰之下就是充盈著質感的挺翹*臀部;趙東嘴角邊那絲淺笑還沒來得及伸展,李竹清彷彿背後生了眼睛,恰在這時回頭,一看見趙協理那副嘴臉,頓時臉上一紅,像受驚的兔子似得逃開了。

趙東差點要哭了,這就叫——還沒吃到嘴,偏惹一身騷!他苦笑著搖搖頭,開始研究桌上的報表。

前段時間買了騾拉大車後,運輸瓶頸得到極大緩解,最短的那塊板被延長了;按照每輛雙套騾車一趟平均拉六百公斤貨物計算,每天能運六趟來回,加起來每日能從基地運十五噸棉貨到臥牛灘渡口,價值超過一萬五千大洋,這個出貨量已經相當可觀!臥牛灘渡口以下直到重慶朝天門碼頭區,全程水運,而且還是順流而下,不存在運輸難題。只是,他只有五個克隆兵,不僅負責運輸,還要考慮到需要人手押送運貨船隻到仁沱碼頭,不可能每天都運輸;再扣除惡劣天氣造成的中斷,過去一個來月,他總共出貨約兩千大包,合計四百噸多點。

由於出貨量增大幾倍,他考慮再三後把交貨價格略微降低了;根據他了解到的行情,川省輸入棉貨的主要渠道是長江,陸上運輸量微不足道;而水運又有兩種途徑:直航和接運。所謂直航,即在漲水季節從上海或漢口碼頭直接進貨,以輪船運至重慶;而接運則適用於枯水季,先把貨物以輪船運至宜昌,再用吃水淺的木船載入重慶。

這個年代長江水道還處於自然放任的狀態,船隻航行比後世困難的多;困難多,成本就會增加。從上海進貨的棉紗,運到重慶後價格要增加三成,一包兩百公斤出頭的進口細紗在上海買入時不過一百七十大洋,運輸過程中除了運費,還有大量額外支出。

這些額外支出種類不一,支出額度也是不斷變化,比如說每包細紗運輸時還要加上捐稅六元,外繳(水腳雜費)十二元,匯水(即申本水腳與上海雜費)二十多元,子金——即申本、捐稅、外繳和匯水四項合計的利息——約八元,林林總總加在一起,重慶碼頭交貨價格輕易就超過每大包兩百二十元;就這,還沒把沿途幫會刁難、軍閥勒索的開支計算在內。

他把每大包棉紗的交貨價格降低到一百九十五元至兩百元之間,一下子就開啟了銷路;現在的安德森洋行,在重慶甚至整個川省的棉貨業中已經小有名氣了。手上的報表告訴他,一個多月的銷售總額接近四十萬大洋,獲純利超過三十萬大洋……每天他能賺到近一萬大洋。

一萬大洋相當於多少人民幣來著?趙東激動萬分,在心裡快速計算著。嗯,現在的大洋很值錢,一塊大洋能買三、四十斤大米,大概相當於他來時的一百塊人民幣;一萬大洋就是一百萬——這可是純利!尼瑪,勞資一天能掙一百萬啊?!他當年累死累活幹一年也賺不到這個錢。

俗話說:錢是英雄膽!這有錢沒錢,人的精氣神就是不一樣;他帶著興奮繼續研究著報表。

川省每年輸入進口棉貨大約兩千萬大洋,再加上輸入的國貨,總計棉貨輸入超過四千萬大洋,每月輸入三百多萬;現在他每月賣出的將近四十萬,不算不知道,一算嚇一跳。他來到這個時代不到半年,已經掌握了川省輸入棉貨的一成以上,大部分商號幾輩子也幹不到這個程度!——基地系統太給力了!

現在他手上掌握的情況只有這麼多,看完後,他坐在那裡盤算著。由於不知道川省棉貨市場是否在擴大,他不知道自己賣出的棉貨,在多大程度上壓縮了其它棉貨商號的盈利空間?他甚至搞不清,現在他所佔據的那一成多市場份額,到底是從洋商手中、還是從重慶本地商號嘴裡搶下的?假如是前者,他已經是那些洋商的敵人了;假如是後者,重慶棉貨商號的資本家就會盯上他……

“這個時代民族資本可是很薄弱的啊!?”他在嘴裡唸叨著,一絲不安掠過腦海,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