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種,這是你的仇家送來的,ta在飯菜裡放了什麼奇怪的調味料,你一吃就會噁心得直吐。”曾越問,“你有仇家嗎?”
盛以無波無瀾地抬頭看他一眼:“誰會討厭長成我這樣的人?”
曾越:“……”
媽的,不想說下去了。
但他又不得不在心裡對盛以的話表示了一下微妙的贊同。
怎麼說呢。
同樣一句話別人說出來只會顯得自信到沒有自知之明瞭一些,但從盛以嘴裡講出來,頂多只能讓人評判一句——
對自己的認知倒也沒必要這麼清楚吧?
盛以又用餘光瞥了一眼。
江斂舟已經慢悠悠走了過來,不知道是不是察覺到了盛以的目光,本來懶洋洋低著頭的他也掀了掀眼皮看了過來。
目光短暫相接,盛以又飛快移開視線,邊聽著江斂舟輕飄的腳步聲,邊追問曾越:“那第二種可能呢?”
曾越也注意到了走過來的江斂舟,先是叫聲“舟哥”打了個招呼,這才繼續跟盛以講:“第二種可能也是我認為最大的可能,這份飯是暗戀你的人送過來的。”
悠悠閒閒剛好走到這邊、聽完了整句話的江斂舟:“……”
盛以沒注意到江斂舟的表情,聞言摸著下巴,表情格外鎮定,平靜且裝逼地應了下來:“暗戀我的人太多了,範圍過大,你這說跟沒說一個樣。”
曾越:“……”
江斂舟:“……”
……好想揍人。
也就這會兒,盛以才發現塑膠袋側邊還貼了張便利貼。
字跡像是刻意變過形的,一筆一畫都很不自然,而且只有英文:
【to sy】。
盛以看著便利貼搖了搖頭。
儘管她一句話都沒說,但不知道為什麼,江斂舟就是看懂了她表情的意思——
敢送飯卻連個名字都不敢報嗎?
……儘管知道盛以並不是針對自己,但江斂舟此時還是多了一些很奇怪的、根本就不該有的做賊心虛。
盛以再搖了搖頭,給江斂舟讓了位置讓他進去,自己倒是站了起來。
曾越問:“你幹嘛去?”
盛以拎著手裡的飯:“飯送都送了,不吃多可惜。”
說著,盛大佬溜溜達達地就往外走,走到教室門口時正好碰到了從衛生間回來的付承澤。
付承澤挺懂事地打了個招呼,一低頭看見盛以手裡的飯,還挺意外:“這不是舟……”
話都沒說完,又聽見他舟哥叫他,聲音比往常大了一些,語速也急,跟平常散漫的舟哥全然不同:“付承澤!”
付承澤覺得自己他媽被嚇了一大跳。
“你剛不是說想喝冰水嗎,幫我也帶一瓶。”他舟哥吩咐了。
付承澤:“?”
知道的明白你是要喝冰水,不知道的以為我把你老婆變沒了。
年輕人,一天天能不能別這麼心浮氣躁的?
他應了一聲,正想繼續跟盛以把話講完,就發現大佬已經淡淡定定繞過了他,臨走前還不忘解釋一句:“這不是粥,這是雞腿飯。”
付承澤:“……”
我當然知道那不是粥,那是我親手幫江斂舟打包的雞腿飯,我能不知道嗎?
付承澤覺得很魔幻,他只不過是去上了個衛生間而已,回來怎麼覺得整個世界都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