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你。”鄭恆松很平靜地低頭喝了口葡萄酒。
“不用謝。”司徒雷笑著別過頭來問莫蘭,“莫小姐,還吃得慣嗎?我看你吃得很少。”
莫蘭知道自己應該恨眼前的這個人,但她現在還是抑制不住地笑了。
“可以給我一杯葡萄酒嗎?”她問道。
“當然可以。”司徒雷的眼睛裡掠過一絲驚喜。
20分鐘後,司徒雷站在窗前看見莫蘭急匆匆走出大門直奔高競的車——很破很舊的桑塔納,估計五萬元就能買下它——她的速度如此之快,連看上去是運動健將的高競都被遠遠甩在了後面。看來她真的很興奮。他眼前閃過剛剛在餐桌上,她喝過葡萄酒後的模樣,臉紅撲撲的,眼睛半開半張,她顯然不太會喝酒,不過,他倒是喜歡這樣文靜的女孩。他真的看膩了會抽菸打牌大口喝酒的時髦女人。
這時,意外發生了,就在她撲向高競那輛破車的一剎那,一輛腳踏車從她面前飛快地穿過,她一個趔趄,沒站穩摔倒在地。
“啊,會撒謊的美女摔跤了。”雲康的聲音在他耳邊響起,他笑了笑道:
“美女不見得,不過,她算聰明的。”他評價道。
“哥,你要求太高,其實她已經很漂亮了。”
他看見高競從身後把她扶了起來,她抓起地上的包,也不拍拍身上的灰塵,便衝到了他的車前,迫不及待地去拉那車門,結果,車門顯然是鎖著。
“那個是她男朋友嗎?”雲康好奇地問道。
“我想他們至少認識。”他回答。
高競開啟車門時,不知說了什麼,她回身摟住他的脖子,笑嘻嘻地親了下他的臉,然後首先拉開車門坐了上去。
“哈哈,我看不止。”雲康道。
“也許吧。”他離開窗邊,走回到書桌前,彎下身子把手伸進書桌下面的廢紙簍,他翻了一會兒才抓出一張皺巴巴的紙來。那是一張短髮美女當街吃燒烤的照片,他把它攤平了,丟進了自己的抽屜。
“哥,他們都走了。那個姓鄭的是打的走了。”雲康仍然站在窗前。
他笑了笑,鄭恆松為了防他,現在連車都不開了。他想起剛剛在餐桌上,鄭恆松在他耳邊說的話。
“我只要一張案發時群眾利益酒吧的原始地形圖。”
“可以,我明天就給你。不過……我要你把縱火犯和高原還給我。”他答道。
他不知道鄭恆松到底從這兩個人身上挖到了什麼,但是能把他們要回來,對他來說,只有好處沒壞處。
“你要保證他們健康地活著。”鄭恆松說。
“沒問題。對了,我還要我的大衣。可以嗎?”
鄭恆松向他伸出了手。
他很高興碰到一個聰明人。深水蝦應該很清楚即便不把人還給他,這些人的證供也不能把他怎麼樣,他的背後不是一個小土丘,而是一座大山。壓下來,別說是鄭恆松,連他的上司都可能被壓死。所以,對鄭恆松來說,妥協才是明智之舉。
10。一樁喜事
“高競,你今天怎麼盯著司徒雷問個不停啊,你不知道喬納在還他手裡嗎?”車行20分鐘後,莫蘭終於忍不住數落起他來,她實在無法理解高競的行為,按理說,他破了那麼多案子,也不算笨哪,難道就看不出當時的形勢?
“我就是看他不順眼!瞧他看你那個眼光,好像你是塊烤羊肉!”高競恨恨地說。
人家在說東,你卻在說西。現在談的不是司徒雷對我怎麼樣,而是你為什麼非要在那樣的場合說那麼不合適的話!
“他本來就不是好人!眼光賊溜溜這很正常。”莫蘭的口氣不知不覺變得嚴厲起來了,“可你盯著他不放幹什麼?你不知道他是什麼人嗎?你不知道喬納還在他手裡嗎,你……”
莫蘭還想說下去,高競卻大聲打斷了她。
“他殺了喬納對他有什麼好處!雖然他跟鄭恆松是敵人,但到目前為止,他們之間沒有過正面衝突過,他們唯一的矛盾就李耀明的死。但是,李耀明不是被司徒雷親手殺死的,當然司徒雷也脫不了干係,但他肯定不在現場,現場也沒有他的人,除了那個內奸之外。所以,他們之間沒什麼特別的矛盾,在這種情況下,他動喬納沒任何意義,我可以肯定,他只不過是想試探一下喬納在鄭恆松心裡的分量,或許還想嚇唬一下鄭恆松!”
“這只是你的猜想,你怎麼能肯定他一定會放了喬納?如果你得罪了他,他很可能……”
“你以為司徒雷跟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