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的房間。
扎眼的紅似血一般,更似從她身體裡流出的血。
“好。”那是秦見川第一次聽到她哭,如同匕首穿心般,再剜下一塊肉,“你別哭,這次我不能及時出現幫你擦淚。”
“對不起,席爾。”那是她在無數個徹夜失眠的夜重複的一句話。她以為,這輩子都無法親口對他說。
“我愛你,伊森。”那人回,“以後的日子照顧好自己。畏寒體質就少吃海鮮,本來你也就矜貴,蝦蟹都要剝好才肯吃。不要學做飯了,你的手很漂亮,濺的油點落傷我都還沒幫你養好。還有早上空腹不要喝冰美式,這個習慣不好...”
他絮絮叨叨地囑咐著,宜笙便坐在地上聽。落下的淚滴將她手背燙得生疼。
“最後一件事,我明天中午的機票,回倫敦。”直到最後,他都在給她找回頭的機會,“我把我們在倫敦和洛杉磯住的房子買了下來。一輩子這麼長,本少爺這麼好,你肯定會有後悔的那一天。”
“我怕你後悔了,卻找不到我...”
宜笙摁下結束通話鍵,她不敢再繼續聽下去了。
金絲鳥籠每一把鎖都是她親手掛上去的,鑰匙就在她心裡,只要稍微鬆動,那處鑲嵌著寶石的鐵門就會被她推開。
“對不起,我不能。我不能後悔,這條路我走了十年。”她走在玫瑰寶石成堆的華境中,也走在屍骨荒涼的墳墓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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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婚禮酒店化妝間。
化妝師單是為宜笙遮眼下烏青遮了許久,妝面也比試妝多出了一個小時。
“還好沒有去你家接親的環節,不然時間都來不及了。”則靈送化妝師一行人出門,“你昨晚熬夜了?”
“他昨晚給我打電話了。”
“倫敦那位?”
“嗯。他今天上午的飛機,準備定居倫敦。”
“那就是說,今天是最後一次見面的機會?”
則靈話音剛落,化妝間門被推開,“宜小姐,迎賓臺已經佈置好了。林董讓我帶您過去。”
宜笙起身,看向則靈,“沒有機會了。”
昨晚沒有跑出去,那麼今後都不會再跑。
她會是站在迎賓臺前優雅的宜家千金,秦家少奶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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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見川呢?”則靈陪在宜笙身邊,“怎麼就讓你一個人迎接賓客?”
“說來可笑,我們到現在都沒見過彼此。”宜笙端著笑,目視旋轉著的酒店禮門。
“你等著,我幫你去找找!”則靈憤憤離開。
宜笙眼神空洞地笑著,就像櫥窗裡精緻的琉璃娃娃。
漂亮,卻無生氣。
“宜小姐,現在過來的是,滬上尚家和黎家的兩位董事。”一側的禮賓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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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禧暖跟在黎錫然身邊,從進入酒店停車場她就開始給秦見川打電話,“阿川舅舅還是沒接。”
黎錫然看了眼走在他們前面的尚遵,“他可真行,直接逃婚。”
“那個新娘好漂亮。阿川舅舅就這樣走了,她一會兒可怎麼收場呀!”尚禧暖皺了皺眉頭。
“他如果和人家舉行了儀式再跑,才是真的禍害了宜家小姐。”所以,倒不如直接不出現。
“我聽外公說宜小姐是養女,宜、秦兩家還有生意往來,那以後宜小姐的處境豈不是也會更加艱難。”
黎錫然嗯了一聲,“所以說他是瘋了。”
“我給阿川舅舅錄個影片,讓他好好記住這張臉。等風波過去,親自來給宜小姐道歉。”
“這麼義憤填膺,你前段時間不還在擔心那位伊森小姐?”
“一碼歸一碼,我是希望伊森小姐和阿川舅舅幸福,可也不想宜小姐因為阿川舅舅處境艱難。”尚禧暖開啟與秦見川的聊天框,邊錄影片邊說話,“阿川舅舅,你虧欠人家宜小姐的,記住回來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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宜笙看著一行人走近,笑著打招呼,“尚老,黎董。”
尚遵笑著打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