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同時見證了龍家極其堅固的護山大陣因為沒有高階修士的主持,轟然倒塌的一刻。
“故地重遊,這次不會再空手而歸了罷!”
原來那三位外海金丹正是當年參與搶掠龍家的兇人,被顧嘆找到,再做這一票,他們同時舔舔嘴唇,貪婪得看著上次沒攻下來的龍家藏經閣說道。
“快點破了藏經閣,分完東西走路罷,我家裡還一大堆事兒呢!”
英伯倒是時刻惦記著自己的丹盟的責任,一心儘早完事,似乎他當年在外海的經歷已完全忘記了般。
而以殘暴聞名的東宗島主輕車熟路地吩咐自家子弟去抓捕島中凡人,串成一列一列,押到藏經閣前,以他們的性命逼龍家人主動投降。
看到這一幕,明真將目光移向身邊的顧嘆。知她想求情,顧嘆輕輕搖頭,“這是事先定好的,將此島移交給他,就是為了不髒我們的手,而且此地元嬰根本不歡迎我楚秦進入。”他傳音道。
“然後我明家遷去東宗島是麼?”
明真傳音回去,得到了顧嘆肯定的答覆,“果然如你所說的,掩耳盜鈴。”她嘆口氣,直接轉身離開。
顧嘆看著她的背影,立在原地想了想,抬步追了過去。
……
三日後,藏經閣外人頭已堆成了小山。
龍家人這次面對的不再是嘯聚烏合搶一把就走的強盜,而是要侵奪山門的殺人魔頭。
依為靠山的元嬰修士早得了楚秦的好處,對他來說,楚秦和龍家都有些危險,換一家更弱小的附庸未必是一件壞事。
金丹後期老儒已不會再如往常那般,每戰必到了。
“我龍家數千年傳承乃正道瑰寶,哪能落到外面那群噙獸手中!”
看著山門外受害的骨肉至親,宛如地獄般的慘象,已重傷不能行動的龍家金丹雙眼流出血淚,悲慟、憤怒到極點,反而變得很平靜,“結局已不能改變,我們唯一有選擇的,就是如何死去了。”
他回頭看著數百弟子們,“到時候了。”他說。
一名白衣儒修點點頭,將龍家所有的積蓄,一袋袋的三、四階靈石傾倒入剛剛布好的特殊法陣中。
他動作緩慢,堅定,還帶著些解脫般的輕鬆,如提線木偶的、仍在痛苦的、已經崩潰了的、還有視死如歸的,生命的最後時刻,百種百態的人全都開始往陣法中挪動著腳步。
“你怎麼進來了?”
白衣儒修忽然看到一個獨眼黑袍修士,步伐堅定地走到了身邊。
“你們客卿不是在後山的麼?那裡有機會逃的吧?”他問道。
“我……”
一貫冷言冷語的獨眼龍這次卻遲疑了許久,“我想說聲……”
‘轟!’藏經閣陣法發出最後的悲鳴。
“對不起。”獨眼龍的話被巨大的聲響蓋過了。
“你說什麼?”白衣儒修追問道。
這時,龍家金丹按下了手中令牌,陣法催動無數靈石同時湮滅,瞬間亮起的光芒帶走了藏經閣中所有的經典,還有他們的生命。
……
第十九卷完。
第491章 萬事知封筆
“等等!”
前面已到了地頭,顧嘆還在後面鍥而不捨地跟著,聽到遙遙傳來的呼喚,明真撇了撇嘴,按下遁光,落在曾生活多年的明家小島上。此地仙俗已全部遷往【東宗島】,如今空有山門田地、阡陌村屋,卻偏偏一個人影不見,遺漏帶走的貓狗等家畜無人看管,無所顧忌地亂跑撒歡,儼然成了這個被遺棄國度的主人。鍋碗瓢盆還有被褥衣物等生活物品散落在碼頭各處,被海風吹得四處飄飛,無不顯示著明家遷走時的匆忙。
聽到顧嘆降落的聲音後,她故意背對著,擺出一副不想搭理的架勢。
“我此計是掩耳盜鈴不假,但已是沒有辦法的辦法,不然不足以成事。東宗島主不過和我們暫時結盟,他做什麼是他的自由,我也不能控制。”顧嘆不停解釋著,“這是虛偽不錯,但世上何事不是虛偽的呢?我是外海人,屠島傳統在這兒已不知有多少年了,包括南林寺在內的那些正道人士何嘗有心糾正過,最多如妙清之輩,偶爾來發發居高臨下的善心罷了。五十步笑百步,他們難道就不虛偽麼?”
顧嘆的話有幾分狡辯的味道,明真不喜,“見死不救與合謀殺人,豈是五十步與百步之別?算了,龍家也動過屠東宗島的念頭,只能說他家亦非辜之人,也不怪你什麼。再說我不是在意這個。”她皺眉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