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第一步,要將基礎法紋編織完全,才能將將踏入築基一層圓滿。
這天引山下乃是處雷系靈脈所在,靈地有二階上品,絲絲雷電靈力,不光有淬體之效,體內的靈力夾雜運轉,似乎更凝練純淨了一些,就連法紋編織速度,也有不少提高。果然是處好所在,加上戰略位置又重要,難怪魏家為之打生打死。
控制體內靈力凝結成線,一筆一筆地繪製編織著識海里艱澀難懂的法紋,佛家奧義浩如煙海,哪是齊休這個門外漢能搞懂的,但是幸好自己不求甚解,一意照軲轆畫瓢,只追求些許外道法門。正進行得順遂,忽然一道蒼老遒勁的如雷聲音直入腦海,一筆畫得歪了,還連累了先前繪製好的一些,密紋燒去小片,丹田一陣虛弱感傳來,境界竟往回退了一些。
“魏玄小王八蛋!老夫又來了!小王八蛋出來答話!”
那老者聲音一遍遍地叫罵,震得山中嗡嗡作響,連法陣之力都阻隔不住。齊休壓住怒火,連忙出來看,一位綠袍老者高高立在天引山外空中,應是那前次被打退的,金丹後期綠袍老人無疑。
“他怎麼來了?!”
門中弟子都從房裡衝了出來,仰頭往天上看,毛茂林一臉驚懼,“他不是……”
話未說完,天引山中飛出一隻二階【金爪翼蜥】,上面站著負責這次天引山駐守的魏家族老之一,築基後期修士魏皋,一路衝過去怒罵道:“敗軍之將!你不是嚇得入了器符盟嗎?怎麼又敢來此?”
“哼!”
綠袍老人一聲冷哼,回道:“我得了盧家山門是沒錯,盧家山門在器符盟沒錯,可我沒加入器符盟啊!我孤家寡人一個,就纏上你魏家了,怎麼地!”
說完,大手一揮,遠遠天邊就飛來一隻二階獸船,上面傳來陣陣喪樂之聲,兩個大大的白布長幡分外扎眼,一面寫著‘報仇雪恨’,一面寫著‘不共戴天’,俱都是血紅的大字。
“今天,我就帶著我盧老友的遺族,前來報仇來了!魏玄!魏玄小王八蛋出來!”
獸船越飛越近,上面人影幢幢,似乎的確有不少人披麻戴孝,竟真的是要來報仇來了。
“噗……”
魏皋看這樣子,笑得前仰後俯,罵道:“老東西你糊塗了吧?如今我魏家再添金丹,你就帶這麼點人,來……來說報仇?哈哈哈……”
“嘿嘿,我老糊塗……”
綠袍惱羞成怒,暗地裡一道綠油油的疾光射向魏皋,嚇得魏皋連忙躲回了護山大陣,對著外面罵道:“綠袍老狗!我魏家定取你性命!”
齊休在山內聽得直皺眉頭,綠袍老人乃是散修出身,上次來幫盧士洛說穿了也不過是為一個利字,盧士洛死後,他和魏家便沒了利益衝突,這個魏皋,何必嘴上不留餘地,把人得罪到死呢?
天上兩人鬥嘴鬥個沒完,齊休也不耐煩聽,對身邊毛茂林問道:“這個魏皋,為人如何?”
毛茂林直搖頭,回道:“不清楚啊,只知道他是魏同一系,魏同一繫到山都後,素來低調些,但怎麼說也是七族老之一,沒聽說他有這麼……呃……這麼渾啊!”
“好,一言為定!”
“好!就這麼定了!”
天上兩人吵著吵著,不知為了什麼事說定了,便一同迴轉,那綠袍老人並不走遠,飛到天引山外一座無名山峰上,指揮獸船上下來的人搭建法陣,一副真要準備開戰的樣子。
立刻便有魏家修士來招,說是去議事,齊休無奈,故意放緩步調,慢悠悠地去了。
到得天引山正殿,裡面正吵成一團,老遠就聽到穆荀憤怒的聲音,“駐守,駐守,這兩個字什麼意思,你給我解釋看看!?我們來是為你魏家守天引山,不是來為你一時意氣之爭賣命的!”
“你也不問問老祖,就私下和敵人口頭定約,你以為你是金丹修士不成!”
進去裡面,穆荀老臉通紅,正帶頭對魏皋劈頭蓋臉大罵,身後一大幫外姓宗門門主也跟著怒目而視,甚至大部分魏家修士都在袖手旁觀,並不幫魏皋的腔。
那魏皋一人承受著眾人的圍攻,絲毫不在意,高聲回道:“你們懂什麼!對那種人,就是不能露一絲怯!不然日後該他橫著走了!”
“老祖一向聽我的,不然你們等著看好了!”
魏皋這話一說完,場中忽然一片寂靜,他回頭往首席一看,魏元抱著白獸,不知什麼時候已悄無聲息地坐在了那裡。終於露出尷尬之色,閉了嘴。
“老祖您聽聽!”穆荀連忙上前告狀,“他剛